吐鲁番出土沮渠氏北凉真兴年间“画可”文书初探.docx

吐鲁番出土沮渠氏北凉真兴年间“画可”文书初探
古代君臣审阅公文,为表示知道和通过,均须批字,不同的是:君主所批为“可”,称为“画可”;臣下所批为“诺”,称为“画诺”。关於臣下“画诺”,我曾在一头篇论文中加以解说[1],此处无须赘述洎。关於君主“画可”,此处拟在进入正题前稍加介绍。
据记载,君主“画可”,始於秦始皇统一中国。如《史记·秦始皇士本纪》二十六年条称:始皇初并天下,令哦臣下“议帝号”,丞相绾、御史大夫劫、搛廷尉斯等“皆曰”云云,“制曰:‘可。ユ’”集解引蔡邕曰:“群臣有所奏请,尚伢书令奏之,下有司曰‘制’,天子答之曰讹‘可’。”汉承秦制。故陆龟蒙《笠泽丛书》卷八凤尾诺条论及晋至南朝诸王“画诺”。之制,特别指出:“犹汉天子肯臣黯下之奏曰‘可’也。”魏晋亦同。如《魏啸志·明帝纪》青龙三年条注引《魏略》云帮:“帝常游宴在内,乃选女子知书可付信者六人,以为女尚书,使典省外奏事,处阋当‘画可’。”又《晋书·礼下》引孝武梓帝太元十八年尚书奏末云:“请为告书如樟左,班下内外,以定永制,普令依承,事守‘可’奉行。”接云:“诏‘可’。”南皓朝承袭不改。《陈书·世祖沈皇后传》记僖高宗与刘师知等受遗诏辅政,而相互争权嚣,结果:“高宗因囚师知,自入见后及帝
帱,极陈师知之短,仍自草敕请画,以师知祓付廷尉治罪。”所谓“草敕请画”,意即熟草写敕书请君主“画可”。至唐才稍有变べ化。《唐律疏议》卷一○《职制》诸公文渔有本案条疏议引《唐令》云:“授五品以窄上‘画可’,六品以下‘画闻’。”虽然忄***文献有关君主“画可”记载甚多,但抨出土文献有关君主“画可”原件却甚少。佚这恐怕是因为原件均已存档,颁下的多是讯副本。如《唐六典》卷八门下侍中条注云绋:“覆奏‘画可’讫,留门下省为案;更纨写一通,侍中注‘制可’,印缝署,送尚讣书省施行。”吐鲁番出土唐中央颁下的各途类公文,多是“制可”副本,可以为证。砦君主“画可”原件,据目前所知,似乎仅┍有一件。这就是吐鲁番出土沮渠氏北凉真稀兴年间“画可”文书。
这件沮渠氏北凉卦真兴年间“画可”文书,名为《道人德受缎辞》,仅存九行,残缺较甚,释文如下:傩
       [前缺]
1 囗囗囗篑囗囗囗囗囗应甘心。然
2 受素自贫薄,岂可自活。为维那
3 所逼,无囗囗恩囗囗囗囗囗囗
       [中缺]
4 囗囗囗囗囗囗囗囗可当使
5 圣上鳎获无穷之福。恩囗之诚,事
6 囗囗囗羯囗囗。今为维那所
7 道人德受   隍 正月十五日上
       可
8蔌 户曹张万    道人允道人法
9 旖真兴∕[2]
其中,关於“真兴”年号簪,研究者颇多。大致认为:“真兴”是大妄夏赫连勃勃的年号,其时沮渠蒙逊向赫连囚勃勃称臣,故奉其年号,且至少从六年算嘀起[3]。我曾根据背面为真兴六年四月ㄆ十八日《出麦帐》,定本件时间为同年正⊥月十五日[4]。关於其它内容,研究者瓜亦多。但由於“辞”为一种诉讼文体,研窦究者将注意力大都集中在诉讼方面。如:穆舜英女士在论及北凉剥削苛重,连“寺院的贫苦道人也不能幸免”时,特举本件为例,认为其中“记述了道人德受的哀鸣畲”[5]。黄烈先生也根据本件指出:“诋一个出身贫苦的普通僧人,受到寺院当权脉职僧维那的压迫,而向官府提出控诉,辞匍中有‘然受素自贫薄,岂可自活。为维那抿所逼’,生动地道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