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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核
徐州26中李少东
空中烟雨迷蒙,上行的列车在湘西怀化站停下了匆忙的脚步,喘口气,继续前行。
龙杏儿顾不了素有的矜持,紧追着一节车厢的窗口,深情地呼唤:“小哥哥,下辈子,我绝不离开你......”
车窗内的我,泪水终于不争气地涌了出来。杏儿的倩影和呼唤声渐渐远逝,最终被烟雨无情的吞噬。我却在晶莹的泪花中清晰地看到了老家的那座印着我俩童年足迹的大山,山下那条陪过我俩戏水摸虾的大河,河边那所留下我俩欢声笑语的大院。
杏儿出生后不久,她的父母因为受到“犯了严重错误”的老首长的牵连,被遣送回原籍。
杏儿快满三岁,才能牵着我的衣襟蹒跚在大山里玩。我带她采野花,食野果,捉彩蝶,戏溪水,笑声不断,好不开心。别看杏儿一向体弱多病,却天生的说话讨人喜欢,一口一个甜甜的“小哥哥”,喊得我处处让着她,护着她,崇着她。也许是山里的空气好吧,也许是常吃味美的野果吧,不知为什么,杏儿越来越少生病了,并且越长越水灵。
我母亲看到我俩总是形影不离,时不时地对杏儿奶奶唠叨:“长大后,他俩要能成一对该多好啊。”每次都惹得老人家脸上乐开花。
我俩不懂什么叫“成一对”,却时常玩着“过家家”一天天长大。
一年麦黄,我俩在大山深处分食一棵老杏树上仅有的两枚红杏,甜中稍带点酸味儿,杏核状如人心,令人爱不释手。这时,一位银发白须的老者悄然而至。他对我俩说:“这杏树每百年开花一次,结果两枚,有缘的人吃了,把头像刻在杏核上便可以成仙。”我极疑心他就是神仙,不然,怎么会在说话之间就把我俩的头像刻到杏核上了呢?
从那以后,我俩“过家家”时便有了“定情信物”—-红杏核。
一年春节,我俩身着新装,项戴红线穿着的红杏核,抢着爬到门前的矮墙上放鞭炮。杏儿一脚踩空,跌伤了右腿,鲜血染红了裤腿。我一跃而下,背起她奔到河边,划着小船送他到河对岸的卫生所......
为了给她补充营养,我白天到河中破冰捉鱼,夜晚爬上山中的大树掏鸟窝,也曾不小心划破了手脚却不觉得疼。
杏儿七岁那年,她父母的老首长冤案昭雪,官复原职,她的父母又被安排到原单位工作。中秋后,杏儿一家便要动身回城了。临走前,我俩都没啥特别的礼物送给对方,只是互换了红杏核。她随家人刚走到院门,却很快转身跑回来,和我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招来大人们一阵哄笑。直到杏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