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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3 年第 3 期第 28 卷 No. 3 2013 Vol. 28
法律与政治
关于中国公共外交学科建设的思考
赵可金
摘要�近年来,公共外交受到国内外社会各界的广泛重视,成为人文社会科学发展的一个亮点。公
共外交之所以成为显学,从根本上来说,是全球化时代外交转型、学科交汇和中国崛起共同汇聚的结果,反
映了跨学科交流的发展方向,具有强劲的生命力。然而,公共外交在研究对象、研究范式和研究方法等方
面还处于发展之中,面临着严峻的学科发展挑战,在一系列重大理论问题上存在着纷争。因此,中国公共
外交的学科发展需要确立“三位一体”的指导方针,在宏观上把握公共外交的学科布局,从跨学科和多学科
的视野推动公共外交的学科建设,努力推进公共外交理论体系、培养体系和服务体系的建设。
关键词�外交转型�公共外交�学科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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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 2011 年度重大项目“我国的公共外交研究战略与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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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赵可金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国际关系学系副教授北京 100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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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公共外交在国内外方兴未艾受到了广泛重视。公共外交在中国的兴起史也是一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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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外交理论研究和学科成长史。相比国外特别是美国理论界尽管中国公共外交的理论研究和学科
发展起步较晚,基础薄弱,但中外关于公共外交的研究差距不像外交学和国际关系理论那么大,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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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的公共外交发展势头强劲大有后来居上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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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中国具有公共外交的丰富资源。自 1949 年后中国历代领导人高度重视人民外交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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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间友好、对外传播、国际教育文化交流方面开展了大量卓有成效的人民外交实践为中国公共外
交的理论研究和学科发展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储备了大量的人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一切都是中
国公共外交发展弥足珍贵的学科资源。十八大报告明确提出了“要扎实推进公共外交和人文交流”
的任务,为未来十年中国公共外交研究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如何妥善保护和积极开发公共外交的学科
资源,不断拓展公共外交的学科空间,为党和国家的公共外交事业提供思想动力和智力支持,是中国
理论界的光荣使命。
一、公共外交的历史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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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外交是一种古老的现象、年轻的学问。尽管公共外交的活动可以追溯久远早在中国春秋战
国时期和西方古希腊时期就有公共外交现象的萌芽,但真正作为一门系统化的学问却是晚近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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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特别是“9·11”恐怖事件发生之后公共外交得到了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各国政府、媒体、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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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库和学界的重新关注。特别是在美国公共外交热的推动下对公共外交的系统化研究才得以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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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球化、信息化和市场化的强大冲击下现代外交的内涵和范围都在扩大公共外交发展面临学科
发展的历史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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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外交转型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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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和信息革命浪潮推动外交转型外交民主化、外交社会化和外交虚拟化都为公共外交开
辟了广阔的发展空间。
一是外交民主化。美国学者玛格丽特·E. 凯克和凯瑟琳·辛金克提出了公民社会部门的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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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的民主化问题并提出了所谓的“回飞镖效应”理论如果国家与其国内行为体之间的交流渠道
被堵塞,国内的非政府组织绕过他们的政府,直接寻求国际盟友的帮助,力求从外部对其国家施加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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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这种情况在人权运动中最为明显。①外交民主化趋势为公众参与外交开辟了广阔的空间和无
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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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外交社会化。在国际学术界美国学者詹姆斯·罗西瑙、约瑟夫·奈等是较早关注全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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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社会对现代外交影响的学者。②在国内王逸舟教授是国内对此问题从国际关系意义上最早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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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的学者。③ 1992 年美国学者约翰·麦克唐纳和路易丝·戴蒙德 Louise Diamond and John 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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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ald 提出了“多轨外交”的思想他们所著的《多轨外交通向和平的多体系途径》一书将外交分为
九个轨道,除了将政府外交为第一轨之外,作者把早先的第二轨道外交扩展为非官方性质的八个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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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包括非政府/专业人士的第二轨道、商业第三轨道、平民第四轨道、研究及培训和教育第五轨道、社
会行动第六轨道、宗教第七轨道、资助第八轨道、传播和媒体第九轨道。④社会行为体在外交中日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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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为公共外交创造了新的生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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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外交虚拟化。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外交虚拟化成为各国外交的新趋势。美国和平研究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