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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退化与环境保护
罗德明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
环境是环绕着人类的外部世界,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条件。遗憾的是,自工业文明发展以来,这个基础条件正在受到日益严重的带有毁灭性的破坏,突出地表现在全球气候变暖、酸雨、臭氧层消耗与破坏、生物多样性减少等方面。在全球环境退化的大背景下,中国的环境状况如何呢?环境问题发生的诱因是什么?未来应该采取怎样的政策措施来解决这些问题呢?本文将围绕这些展开分析。

一、中国的环境状况
在过去的半个世纪,特别是1978年以来的20年,中国环境的基本状况总的说来是,局部有所改善,整体日趋恶化。下面我们将从环境污染、生态破坏、生物多样性减少三个方面加以说明。
1、环境污染
论及环境问题,人们首先想到的是环境污染。在国际社会中,环境污染是最早引起人们广泛重视的环境问题。例如,美国海洋生物学家R·卡逊于1962年出版的《寂静的春天》,该书被认为是第一部环境科学著作,论述的中心问题就是长期使用杀虫剂造成的环境污染。日本学者外山敏夫和香川顺于1965年发表的著作《在烟雾中生活》,也是专门论述环境污染问题的。1970年4月22日,美国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地球日”游行活动,在这次活动中,人们提出的许多宣传口号就是反对环境污染。环境污染之所以如此受到人们的重视,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环境污染引起的公害事件频频发生。20世纪中叶,比较重大的公害事件有美国洛杉矶光学烟雾事件,英国伦敦烟雾事件,日本的水俣事件,等等。
迄今为止,重大的公害事件在中国尚未出现,这是令人欣慰的事情,但环境污染问题却是存在的,并且相当严重。
大气污染。中国的大气污染主要属于煤烟型污染,其中以烟尘和二氧化硫污染危害最大,部分大中城市出现煤烟和机动车尾气混合型污染。北方城市的大气污染要重于南方,大城市的大气污染要重于中小城市。得益于工业污染防治,民用燃料的优质化,集中供热率的提高以及城市重污染工业的外迁,80年代以来,所有受监测的城市大气中的总悬浮颗粒物平均浓度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中小城市大气中的二氧化硫平均浓度,基本保持不变,大城市还有所下降。世界银行:《碧水蓝天》,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7年版,第8-9页。
尽管如此,中国城市的大气污染仍然十分严重。
1995年,参加全球大气监测的北京、沈阳、西安、上海、广州5个城市的总悬浮颗粒物指标均属世界尘污染最严重的10多个城市之列,全国600多个城市中,大气质量达到国家一级标准的城市不到1%。1997年全国城市中总悬浮颗粒物年均值浓度为291微克/立方米。其中,北方城市(长江以北)年均值为381微克/立方米,南方城市为200微克/立方米。超过国家二级标准(200微克/立方米)的有67个城市,占参加监测城市总数的72%。远远超过世界卫生组织规定的
60-90微克/立方米的标准。国家环境保护局等:《国家环境保护“九五”计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5页。

1997年全国城市大气中的二氧化硫年均值浓度为66微克/立方米,其中北方城市年均值72微克/立方米,南方城市为60微克/立方米。%%的南方城市年均值超过国家二级标准(60微克/立方米)。
随着汽车工业的发展,机动车数量的增加,汽车尾气污染有恶化的趋势,氮氧化物已经成为少数大城市中首要的污染物。1997年全国氮氧化物年均值浓度为45微克/立方米。北方城市年均值为49微克/立方米,南方城市为41微克/立方米。34个城市超过国家二级标准(50微克/立方米),%。其中,广州、北京、上海三市氮氧化物污染严重,年均值浓度超过100微克/立方米。
由于缺乏有效的脱硫技术,全国二氧化硫的排放量基本上与煤炭使用量同步增长。这导致酸雨污染问题不断加重。酸雨区面积已经超过国土面积的29%。根据监测,1997年,-。,%,其中,75%。目前,华中酸雨区是全国酸雨污染最重的区域,降水pH值低于5,酸雨出现频率大于70%。西南酸雨污染也很严重。除重庆外,中心区域降水年均pH值低于5,酸雨出现频率70%。华南酸雨污染有上升趋势。北方的图们、青岛局部地区酸雨污染仍维持在较高水平。
水污染。从总体上说,中国的水环境质量日益恶化。除北方内陆河流和大型水库外,我国水域普遍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并呈发展趋势。在全国七大水系和内陆河流例行监测的重点河段中,水质低于《地面水环境质量标准》III类水体的河段已占39%,城市附近水域污染尤为严重。七大水系中,淮河、海河、辽河和松花江水系污染严重,污染事故时有发生。1997年,淮河在经历了一年多的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