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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简化清算论
2013年6月5日国务院同意并公布了教育部和国家语委组织制定的《通用规范汉字表》。正如国务院《通知》所言:“制定和实施《通用规范汉字表》,对提升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规范化、标准化、信息化水平,促进国家经济社会和文化教育事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由此我想到另外一个问题:目前通行的简化字是不是也应该清算清算,整理整理?
有人主张全盘否定汉字简化,回复到繁体字时代。余以为不妥,我所言之“清算”不是这个意思。清算不是全盘否定,而是全面分析汉字简化的得失,认清其缺陷和失误,并予以纠正,使汉字简化更科学、更完善、更可行,让汉字更好地为我们的经济、社会事业服务。
笔者提出这个问题并非空穴来风。1956年国务院通过了《汉字简化方案》后,简化汉字成为中国大陆的法定用字。这个方案从两条途径简化汉字:一是简少笔划以使汉字易于书写,二是归并同音字以简少汉字的数量。但是这个简化方案有些像是急就章,存在诸多无理,甚至几近荒唐之处。有的苟简,使文字变得失去重心,摇摇欲坠;有的同音字不恰当合并,或人为制造一字多音,引起歧义;有的符号使用随意,既不能表音,也不能表意;有的违反造字原则,削弱了汉字造字理据。如此等等,问题比比皆是。
我们可以随手举出无数多个例子。
苟简的例子,“门”、“飞”当属典型。“门”,繁体作“門”,是房屋进出口设防装置的象形。一旦简作“门”,便“门”洞大开,毫不设防,有违人们设“门”之初衷。或者说“门”只是一个符号,与设防与否无关。但造字是一种文化活动,汉字本身决不像西文那样单纯表音,每个字都有深刻的文化内涵,空空洞洞的“门”,其文化内涵何在?“飞”,繁体作“飛”,像不像鸟儿展开双翅“升”上天空翱翔?象形和会意完美结合,简直妙极。简化成“飞”,丢掉了一只翅膀,鸟儿还能“升”空翱翔吗?而且这个简体“飞”字,身体前倾,失去重心,歪歪斜斜,美感尽失。
“面”、“麵”是一组同音字,但“面”表示事物的外部,如脸面、地面、表面等等;“麵”表示粉状的东西,比如麵粉、药麵等等,二者各司其职,毫无交集。可是简化字却硬要将其合二为一,归并为同一个“面”,其道理何在?不是为简化而简化又是什么?“这面不错”,是说事物很多方面中的“这‘一面’不错”,还是许多种类麵粉中的“这种‘麵粉’不错”?听者不甚了了。
如果说“面”、“麵”尚属同音字,统一为“面”系同音归并的话,那么“發”、“髮”,一个读fā,一个读fà,虽然声母韵母相同,但音调迥异,且不同形,意义也大相径庭,可以说毫无共同之处。但简化字硬要生拉活拽地来个“拉郎配”,将其组合成家,共用一个“发”字。汉字的一字多音本来就是一件麻烦事情,汉字简化设计者好
像还不甘心,还要硬生生造出一个多音字来。“你看她发飘如絮。”是说“她”长“髮”飘飘如丝絮般柔软呢,还是说“她”因站立不稳而身体“發”飘,软绵犹如丝絮?我们用口语可以毫不费力地加以区别,写成文字那就可以两解了。
“邓”,繁体作“鄧”。按照1955年的《汉字简化方案(草案)》,把“登”这个部件类推简化成“丁”,如“燈”简化成“灯”。“邓”本拟简化成“丁”加“右包耳”。但高层一位元老不同意,主张简化为“邓”。这一轶闻,我是在一本叫做《特别文摘》的期刊中看到的,年份和期号忘了,不过在网上可以查到。但如此简化理据何在?繁体“鄧”为形声字,《说文解字》曰:鄧“曼姓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