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书话我向来对一本书的兴趣不会超过两天,理由很简单,如果这本书特别吸引人,那我就非得一口气把它读完,即使挑灯夜战也孜孜不倦,因此二天也就基本看完了;反之,如果一本书两天还没看完,那可能就有“适销对路”问题,慢慢地我就会对它失去兴趣,最后将其束之高阁。所以看书单凭兴趣,极易形成“贪多嚼不烂”的病症。然而尽管如此,《红楼梦》却是我永久的“恋人”,一遍又一遍地看,越看越看出它的好处来,因此我对红楼不会象其它书一样,热恋了两天,就将其甩了。这有点象书中的贾宝玉,虽然对大观园众多的姐妹都有“意***”的倾向,但对某个人却始终未敢忘情的,那就是心中的林妹妹。宋人黄山谷说过:“泛览群书,不如精于一也。”泛读有泛读的好处,但也千万不可忽视精读。如果你要全面掌握经济学理论,起码须将萨谬尔逊原版“Economics”研读三四遍,这是经济学家张维迎的经验;如你把黑格尔的《小逻辑》前后啃过五六遍,也初步掌握了哲学的微言大义,这是思想家王元化的体会;而如果你将狄更斯的“TaleOfTwoCities”看过六七遍,定能使你的英文达到“精通”的水平,这是一位不知名的学者的真实故事(此人在五十年代因错划“右派”被抓,他在狱中将《双城记》抄了六遍)。最后,如果你将《红楼梦》读过十来遍,也就基本窥见文学的精义——而这,则是我的一孔之见。张爱玲拥有众多的“张迷”,不料她自已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红迷”。她对《红楼梦》的偏爱是尽人皆知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将红楼看了多少次,总之对不同种版本,如甲戌本与庚辰本,稍微有个别字的出入,她就能把它挑出来。而我则知道有那么一位老太太,一生对红楼钟爱有加,看了无数遍,虽已儿女成行,四代同堂,但每看到九十八回“苦绛珠魂归离恨天”,就会悲痛欲绝,哭天抢地。所以她的孩子们看到她捧起红楼,总是格外小心,密切注视老太太看到第几回了,要是离九十八回不远了,他们就得严阵以待,生怕老太太伤心过度出了意外。读书人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偏执心理。我喜欢看红楼,也喜欢背红楼,买红楼。如今我的案头共有六七种不同的红楼。从中学时代6块钱买的岳麓书社的版本,到上海古籍出版社的三家评本,单单书就有四五个不同的种类。而我看得最多的则是艺术研究院校点评注、人民文学版的《红楼梦》。而外文出版社英文版的“ADreamOfRedMansions”与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连环画则也是藏书家的珍爱之物了。连环画红楼的制作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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