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如水(1).docx

坚硬如水(1)龙生龙,凤生凤,同志呀同志,在革命的家庭里,我们都是红彤彤的革命者。我本来应该是在部队里继续发展的,可我已经干够了,想一想一年八个月没闻到女人味,连程桂枝都让我心潮澎湃,这是独特统一的革命生涯创造出来的悲喜剧。她是村支书的女儿,因为他爹是村支书我才娶的她,村支书把她和我将来当村干部的许诺一起嫁给了我。程桂枝长了个女人脸,却是个猪身子,我连她都想了,她来探亲我就顺了她的心去做了,她想怀孕我就让她怀了,她儿女双全。   我谢绝了指导员的挽留,从部队复员回到耙楼山脉里最负盛名的程岗镇。回家的路上走得有点复杂,因为我遇见一个让我神魂颠倒的女人耽误了些时日。老丈人看见我提的点心自然高兴,可是闭口不提让我当村长。一番寒喧后,说让我去看一下老镇长——程二伯程天民。在路上,我碰见了夏红梅,她是老镇长的儿媳,丈夫程庆东是一位文质彬彬的教书先生。她是给公公送饭的,不过,她好像把三天前我们在城郊铁道边的柔情蜜意装作没发生过似的,暗暗地瞟了我一眼,走开了。我知道这是形势所逼,她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县城里的革命已经风起云涌,我回来就是革命,种地有饭吃,革命一样有饭吃。为了伟大的红色革命,我决定先组织成立“红旗飘飘战斗队”。夏红梅当然也参加了,这样,我才有革命动力和热情。村里的男男女女,高高低低三十几个人全部集中在我们家的院落里。他们来参加战斗队,前提是我给他们每人记工分:十分。那天晚上,我作了***满怀的演说,我仿佛成了一位天才演说家、革命家。   在我的行动计划指挥下,蓄谋已久的牌坊之战打响了。革命队伍唱着《大海航行靠舵手》这支曲子,朝着牌坊进发了。可没想到的是,我老丈人程天青早已扶持着我们每个人的爷爷和父亲、奶奶大娘,恭迎着我们。在老人的凄凄呼喊声中,我们的革命队伍不战自溃。程岗镇的第一场革命被封建资产阶级的代理人程天青扼杀在摇篮里。   革命的战役虽然遭受了挫折,可革命的热情却没有被浇灭。我和红梅的革命情谊一天天加深。正当我躺在床上思虑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时候,孩子娃红生嚷着从外面拿回一封信:   爱军:   先向你致以战斗的革命敬礼。……曙光在前,革命一定能够从黑暗走向光明。祝我们的革命情谊万古长青!   红梅5月22日   “祝我们的革命情谊万古长青”,革命情谊是啥,革命情谊就是我和夏红梅恩爱,如夫妻一般可以在没人的时候相互抚摸,相互打量,可以让我解开她的衣扣,让我的目光从她的头发、额门、鼻梁、嘴角、脖子直到她的乳房、肚子、大腿和她最隐私的任何一个去处详详细细观看,慢慢悠悠抚摸。我们从这样的情谊中吸取战斗的力量,商讨革命的对策。   夏红梅有着无法抵挡的诱惑力,当我接触她身体的一刹那,她因疯狂和愉悦而叫出声音,如四月晨时的朝霞,红光闪灼,流金溢彩,带着极度眩晕的快乐和幸福。四面八方的广播喇叭响应声,依然如水涛涛,如浪滚滚。我听见从东边传来的歌曲是黑铁白钢的《将革命进行到底》,从西边传来的歌曲是高亢火红的《北京有个金太阳》,从南边传来的歌曲是铿锵有力的《打倒美帝苏修反动派》,从北边传来的歌曲是清绿含香的《请喝一杯酥油茶》和汗涩泪咸的《控诉万恶的旧社会》,从头顶降下的是情深博大、泛滥着土地气味的《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从地下钻出的歌曲是又跳又笑、丝绸飞舞的《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我们被歌曲包围了。我们铺着歌曲,盖着歌曲,呼吸着歌曲。歌曲给我以力量,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