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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纳电影节2021看不见的戛纳电影节

　　半个多世纪前，安德烈·巴赞形容戛纳影展是一所修道院，这个形容至今不过时：远离俗世人间，设置高高门槛，一旦跨过那道大门，便是清规戒律另一重世界，这可不就是戛纳影展的写照。戛纳影展艺术总监弗里莫说，戛纳是个规矩不能乱的地方，但凡不符合标准的，一律不会出现在这个法国南方小城的电影宫里。
　　有关女人
　　海报上，娇憨的玛丽莲·梦露吹灭了戛纳的生日蜡烛。红毯上，赞助商欧莱雅企业的代言女星们花枝招展地抢夺着摄影师的镜头和第二天报纸的娱乐版。开幕夜，法国女演员贝阿尼斯·贝约的优雅端庄被人称道。影展好像一派花团锦簇，却唯独在主竞赛单元，女人是缺席的，22部竞赛片，没有一部出自女导演之手，又一次，金棕榈的评选成了男人帮的专场。
　　在金棕榈俱乐部的会员名单上，《钢琴课》的导演、新西兰女人简·坎皮恩的名字孤零零地杵着，像一次无心插柳的意外，更像一枚刻意为之的标签。去年，主竞赛单元的20部提名影片里，女性制造占据四席，4：20，委实算不上很高的百分比，但弗里莫已经大呼小叫：“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竟然有这么多女性导演入围！”在这个男人掌握话语权的游戏里，女人参加的百分比仅仅是勉强达成20%，就已经成了僭越，男大家警惕地意识到这点，今年迫不及待地修正差错，用全男班的主竞赛班底来证实，戛纳的繁衍生息是男人的单性繁殖。在这个电影精英的俱乐部里，第二性成了异端，它向女性电影工作者传输着多么沮丧的信息：戛纳的红毯上其实没有女人的位置，除非，她是导演心爱的女主角，或，赞助商的摇钱花瓶，总而言之，是男人身后的女人。
　　在这片海滩上，女人的本分，是做美好的“被看体”，她们的位置，在供人观瞻的海报上，在男导演的身边饰演灵感女神，在一群男性电影人中间，得体地做好沙龙女主人。
　　公民戛纳
　　“问题儿童”韦斯·安德森不觉已年届中年，总算走进戛纳的视野，作为开幕片的《月升王国》，一目了然地延续了她以往的风格，轻松，活泼，甜蜜，用假装不在意的轻佻掩饰一点莫可名状的惆怅，讲述机能失调的家庭里少年人的烦恼。《月升王国》原本能够给戛纳带来些不一样的空气，但绝大多数影评人的回应只是礼貌的掌声，她们****惯地期待哈内克和肯·洛奇。
　　这就难怪，“改变”之于戛纳是多么艰苦的事，它越来越成为熟人相聚的年会。
　　当威尼斯影展挥别了掌控它多年的马克·穆勒，柏林影展放眼第三世界地寻求新人，唯独戛纳，以不变应万变：影展主席雅各布服务戛纳已超出30年，艺术总监弗里莫主持选片也到了第十二个年头。选片人没有改变，被选择的也反重复复总是那多个。弗里莫盛赞今年的主竞赛单元是一次丰收，而这“丰收”在局外人看来更像是一个封闭小世界里的狂欢：90岁的阿兰·雷乃能把一本戛纳的流水账细说从头，迈克尔·哈内克、肯·洛奇、克里斯蒂安·蒙吉和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是往昔的金棕榈得主，大卫·柯南伯格、沃尔特·萨莱斯和洪尚秀是此地的常客，在不一样的年份频繁地穿梭在不一样的竞赛单元里，马修·格罗内和雅克·奥迪亚是戛纳一手培养的学徒。从戛纳冉冉升起的新贵阿彼查邦的新作虽没有入围任何竞赛单元，却也参加了展映。
　　电影宫里熟人穿梭，一位美国的发行人这么形容：“假如没有这些人，戛纳影展就会像一间撤空了展品的博物馆，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而《电影手册》新近一篇题为《丰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