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向城市道歉道歉.docx

向城市道歉道歉

　　� 　　大多数作者对待城市的态度是矛盾或说破绽百出的。我们****惯于在稿纸上这么描述它：“喧嚣”、“冷漠”、“物欲横流”……以致“钢筋水泥”之类中性的词汇全部无辜地受到株连，含有了垃圾的气息和冰山的质地。很多诗人和散文家的写作似乎必需以对城市文明的背叛为前提，不然将无法展开。而在稿纸之外，一有机会，这些信誓旦旦的逃亡者便会对她们的敌人暗送秋波投怀送抱。从乡村调入小城，从小城进入大城市，从大城市来到更大的城市。�
　　奇怪的是，极少有些人会跳出来用这些人的矛去嘲笑她们握在另一只手里的盾：你既然这么厌恶城市，为何不折返到亲爱的乡村去？�
　　我大约也属于前面那个可怜的自相矛盾者，这使我在虚拟出那个刻薄的反问者以后感到惭愧无比。假如你是一个长久关注我的读者，你会发觉我在27岁以后就极少在散文里对城市不恭了。反相，看到那么多人鹦鹉学舌般地反复那些有关城市的陈词滥调，我以为她们简直比城市还庸俗。因为不论怎么说，我们正一天比一天更多地受益于城市。�
　　在我所服务的一家青年杂志，我策划了一组命名为“面朝城市，梦想花开”的稿子。我们很轻易地列出了无法拒绝城市的三大理由。一、城市宽广的事业空间飘满成功的幻影；二、在人口众多且流动性很强的城市爱情含有无穷的可能性，城市还提供了酒吧、迪厅、通宵影院、列车站台等适合上演浪漫剧的场所，一样诱人的是，只有在城市我们才能够用很书面化的一般话谈恋爱；三、城市的前卫精神决定了它对多元化个性生存的宽容，而它的人情冷漠却使个人隐私得到尊重。你能够说前面两条只抓住了俗大家的要害，那么这一点绝对为诗人和艺术家看重。�
　　甚至，我们对乡村的诗意的种种发觉恰恰是城市楼群的阴影教会的。一个未在城市里受过伤的人是无法真正爱上乡村的――一双从未被机器震荡过的耳朵不会珍爱鸟鸣；一颗从没有被利欲熏染过的心灵也无法真正享用淡泊。事实正是如此，一个生于乡村又老于乡村的人通常只会注意到它的脏和落后，而不会感恩地歌唱小麦和麦田上方芬芳的空气。�
　　这些可能就是我们在厌倦了城市的“市声”和“灯红酒绿”以后却不会真正隐退的原因。或换一句话说，城市培养了我们在现实立场和文化立场上的相互矛盾。这种矛盾对于一个不写作的人的影响是轻微的，它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