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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国际法上的灭绝种族罪
一、灭绝种族罪的历史渊源
1948年12月9日，联合国大会通过的《避免及惩处灭绝种族罪 公约》(以下简称“灭种公约”)第一条明确规定：“缔约国确认灭绝种 族行为，不论发生于平常或战时，均系国际法上的一种罪行，承允避 免并惩处之。”毫无疑问，灭绝种族是国际法上的一项罪行。国际法院 在对《灭种公约》作出保留的咨询意见中指出：“本概念所引发的第一 个后果是公约所强调的原那么，即便没有条约的义务，也被文明国家 以为对各国具有约束力J有的国际法学者乃至主张，避免并惩处灭绝 种族罪已成为国际法中强行法(juscogens)的规那么。
灭绝种族的历史相当久远，可能从人类社会产生了氏族和部落， 氏族或部落之间发生了仇杀与战争时，灭绝种族的行为就业已存在了。 但是，将灭绝种族作为国际法上一项可处惩的罪行，却只是近几十年 的情形。1944年，波兰闻名的国际法学家、现代国际刑法的前驱-拉 菲尔莱姆金教授在其名为《轴心国占据欧洲后的统治：占据的法律、 政府的分析与补偿的建议》一书中第一利用了 “灭绝种族”那个词。 “genos”在古希腊文中是“人种、民族或部落”的意思，“caedere” 在拉丁文中是“屠戮、消灭”的意思，将这两个词合在一路，便组成 了 “灭绝种族”那个单一的名词。
惩处并避免灭绝种族的罪行是国际法上，专门是国际人权法和国 际人道主义法中的重要内容。早在1648年，在为现代国际法奠定了基 础的威斯特伐利亚会议上所签定的和平条约中，就明确规定了对宗教 ，现代国际法从一开始,就注意到爱惜民族、 人种、种族和宗教的群体的问题。以后，在双边的国际条约中，此类 条款时有显现，例如，1829年，在俄罗斯与奥斯曼帝国签定的和约中 ，土耳其屠戮亚 美尼亚人的暴行引发了全世界的震惊。1915年5月24日，法国、英 国和俄罗斯发表联合声明，以为这是一路反人类、反文明的暴行并要 上，与会各国代表强烈遣责了屠戮亚美尼亚人的罪行，迫于国际压力, 土耳其法院依据其国内法缺席审判了该事件的肇事者，包括前内阁的 部长和政党领袖，并将肇事者判处死刑或无期徒刑。第一次世界大战 以后，欧洲各国签定了许多爱惜少数民族的双边条约，常设国际法院 以为，这些有关少数民族的条约旨在“确保一国国内法中的某些群体 的权利，其人口组成在人种、语言和宗教方面与该国主体人口不同， 确保这些群体与主体人口和平相处与友好合作；与此同时，保留其与 人口大多数有所区别的特性并知足其特殊的需要。”这些条约在某种程 度上推延了纳粹德国在某些地域的灭绝种族法律的实施，成了现代国 际人权法律系统的前驱。但是，这些条约并无能最终阻止纳粹德国的 种族灭绝政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当中，有成千上万犹太人在德国占 据区受到残酷的迫害而致死。在战后的纽伦堡审判中，对德国战犯的 起诉书中第一次利用了 “灭绝种族”那个词，起诉书中指控被告“在 某些被占据区针对平民故意地和有系统地实施灭绝种族，即消灭种族 的或民族的群体，毁灭特殊的种族和人民的某一阶级、民族、种族或 宗教群体，专门是犹太人、波兰人和吉卜赛人。”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 在
1946年9月30日至10月1日发表的最后裁决中尽管没有利用“灭 绝种族”那个词，可是，裁决书中所列举的大量犯法事实事实上确实 是灭绝种族的行为。拉姆金教授指出：“在纽伦堡审判中所出示的证据 充分印证了灭绝种族罪的概念。” 50连年以后，卢旺达国际刑事法庭 也指出：“纽伦堡法庭所起诉的罪行，主若是对犹太人的大屠戮和‘最 后解决'，确实是灭绝种族罪的组成，但在那时还不能利用那个词，因 为在此以后，灭绝种族罪才有了明确的概念°”
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作出最后裁决之际正值第一届联合国大会在 伦敦召开之时，古巴、印度和巴拿马三国要求将种族灭绝问题列入大 会议程并向大会提交了决议草案。1946年12月11日，联合国大会通 过了有关惩处灭绝种族罪的96 (I)号决议。该决议指出：“正如谋杀 拒绝人类个人的生存权利一样，灭绝种族拒绝了整个人类群体的生存 权利。这种对生存权利的拒绝震撼了人类的良心，对人类、对这些人 类群体所代表的文化及其他奉献，造成了庞大的损失，完全违背了道 德的法律和联合国的精神与宗旨J“对灭绝种族罪的处惩是国际社会 关切的情形。”“灭绝种族罪是违背国际法的罪行，受到了文明世界的 遣责。”该决议还要求联合国经社理事会对此问题进行必要的研究并起 草有关灭绝种族罪的公约草案，提交下届联合国大会审议。通过联合 国大会两年的审议与讨论，终于于1948年12月9日通过了《灭种公 约》。此刻，该公约己有130多个缔约国，成为缔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