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人景壶天
——苏州小巷·苏州园林·苏州城
苏州城里,随便走进哪家,旧宅大都有上百年的历史,在苏州小巷里找文物不难,难的是要找出不是文物的东西来;在十多平方公里的古城区里,各级文物保护单位就有123处,古寺,古井出一角来的马头墙上的瓦花,那回响在青石板上的足音,还有节节台阶和紧闭的大门,不禁使人生出走在时光隧道里的错觉来。
“卖糖粥,卖糖粥。”幽静的小巷里仿佛飘来了骆驼担的叫卖声。
不喝碗糖粥,小巷里的人们如何能够入梦呢?
“栀子花--白兰--花、***!”
卖花声是姑苏小巷里最糯最甜,也最负盛名的叫卖声了。
小巷深处,隐约走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卖花姑娘。
随风而来的还有一阵阵幽郁沁人的花香。
这些卖花姑娘大多是城外虎丘山花农的女儿,拎着花蓝,七里山塘街,走了三里半,还有三里半。随着她们怯生生的叫卖声,花香漫进小巷,漫进深宅,在苏州女人们的鬓边、胸前、枕旁展示它们小巧雅洁的姿态。
倘佯在高高的粉墙下,对于墙那边的精彩,我们一无所知。
“墙内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
但是你尽可以放纵你的思绪,展开你不羁的想象……深深小巷里喜欢拍曲的人很多,“小红低唱我***”,夫唱妇随,优雅的水磨昆曲缭绕飞扬,飘过了高墙。
巷子里的老书迷打开收音机,接收的是“空中书场”,这个节目已经有年代了,老书迷印象中似乎是半个世纪以前就有了这空中“说书”。听到评弹的弦索之音,巷子里的人们就会眉飞色舞,就会情不自 禁地告诉朋友这是唱的什么调,就会跟着“嗯嗯啊啊”哼起来。
《三笑》是百听不厌,每一次的听起,深巷里的人家都会想起点秋香的唐伯虎,想起明朝,苏州的明朝。
苏州的明朝,是一个抒情的时代。
唐伯虎或者冯梦龙,意气风发地从小巷里经过,他们去赴雅集,或者是畅饮归来。一些楚楚动人的女子和他们擦肩而过,走进水墨丹青或者《三言二拍》。多姿多彩的生活,再一次让这座性情中的城市久久感动。
苏州城内,皋桥堍吴趋坊内临街的小楼,唐伯虎就在这儿作画卖画。风和日丽,还有买家前来,还能换几个钱打发日子,风雨交加了,便是门可罗雀,画卖不出去,家里就是“厨烟不继”了。
这是从江西回来以后的唐伯虎。觉察到宁王有野心,唐伯虎避之不及,费一番折,才回到了苏州。不久宁王兵反,失败后被俘处死。这使唐伯虎的命运中,又多了一层阴影,也使他存在心底的一丝丝希望彻底破灭。
谋写一枝新竹卖,市中笋价贱如泥。
坐在楼头的唐伯虎,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了诗兴。廉价的笋也没人来买,还有谁会要这纸上的竹子呢。唐伯虎不由得一声长叹,这一声长叹余音袅袅。 数百年后,就是这座临街楼头的画稿,每一幅都是价值连城,都是灿烂文明和优秀艺术的标志。唐伯虎,潦倒而黯淡的大半生,令一个时代熠熠生辉。
是的,小巷的命运,其实就是吴文化的命运。吴文化是关注细节的文化,因此,它常常被粗糙的时代忽略。
如果我们把苏州比喻为一把折扇,那么,小巷就是它的扇骨了。
当我们把折扇打开,一面是明四家的山水,一面是张旭和孙过庭的草书。而在小巷的扇骨上,一代又一代人刻下了他们劳动、爱情、奋斗的印记。
文人墨客刻下了,贩夫走卒刻下了。正是因为层面的多种多样,才保证了文化的各款各式。
记忆如生活一样无序,但我们明确地感到走动在我们面前字里行间贤德的先人,感到他们飘动的身影和灵动的思绪,感到他们的风姿感染了这一方山水,使这一方山水充满灵性并且无比生动。
悠悠岁月,流走了多少个春夏秋冬,流不走的是唱在心里的歌。
而历史和文化,就是从这一个巷口到这一个巷尾,这样的一次穿越,竟是2500年。
如果把2500年的苏州比做一棵参天的大树,那么,苏州的小巷,就是长在这棵文化和历史大树上的枝桠了。那么,举世闻名的苏州园林就该是结在树上的美丽的花朵。
花儿美丽是给人看的,却要看给谁看。玫瑰也好,芍药也罢,每一种花都有自己独特的寓意,就看你如何解读了。苏州园林也是如此,它对游园者或者欣赏者提出的要求要高一些,至少要附庸风雅,要有一点传统文化的准备,要熟读一点古典诗词,要掌握一点历史典故,要了解一点造园时期的画风书风,这样我们就可以走进园林,苏州的园林。
沧浪亭位于苏州城南,在苏州园林中是最古老的,今天去看,也还是斑斑驳驳,透出古的气息。它没有其他园林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却另有朴实厚重的滋味,这一点恰与苏舜钦这样一个退隐了的诗人身份相称。
宋朝的苏州,城南的街上,苏舜钦经过府学,沿着贴水的曲径,向东而行。偶然的抬头望望,苏舜钦看到的是一片荒地。
这一片荒地崇阜广水,草木郁然,还有一架小桥,通向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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