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自任,独抒性灵.doc1风雅自任,独抒性灵上次我们说到张潮的《幽梦影》仿佛一本古代微博手册,可事实上,社交达人张潮的小伙伴也只是文坛的一小撮。虽然晚明的小品文在整个文学史上都留下了充满韵致的一笔,清人对小品的态度颇有蔑视之意。如四库馆臣对《檀几丛书》的评价:“大半采自文集中,其余则多沿明季山人才子之****务为纤佻之词。”这样的评价一方面表现出清人对小品文与正统文学背道而驰的批判与不屑;另一方面也恰好说明了清言创作者们对晚明小品畅所欲言、独抒性灵的推崇。清人对晚明文人的通脱和真率浪漫的继承者不乏其人,如清初的金圣叹、李渔、廖燕、周亮工、陆次云,清代中期袁枚、郑板桥、沈复等人,张潮自然也是其中一员。老牌文艺青年张潮在《幽梦影》第109则中说:“我又不知在隆、万时,曾于旧院中交几名***?眉公、伯虎、若士、赤水诸君,曾共我谈笑几回?茫茫宇宙,我今当向谁问之耶?”不愿被儒学所桎梏的他认为性情不应受束缚,“性情受束缚,譬彼笼中鸡”,毫无自由可言。“立品须法乎宋人之道学,涉世须参以晋代之风流”。因而“独抒性灵、不拘格套”的个性特征体现在《幽梦影》中,无疑使品茗赏花,诗酒风流等文人行为更为艺术化,同时也展现了张潮内心深处的的本我和真我。古今文艺范所追求的内容重合度非常高,归纳起来,张潮在《幽梦影》中最为喜爱的意象不外乎以下三种:其一是自然意象。张潮曾有“山水是地上之文章”的精妙论断,以此2为基,张潮描绘出了丰富多彩自然意象,在他的笔下,梅、菊、松、兰、莲、蕉、桐、柳等植物,金鱼、紫燕、鸥、蝶、鲲等动物,以及月、雪、云等都成了承载美学意蕴的形象。如“赏花宜对佳人,醉月宜对韵人,映雪宜对高人”一句,将赏花、醉月、映雪与人间诸人一一对应,不可为不妙。又如“艺花可以邀蝶,垒石可以邀云,栽松可以邀风,贮水可以邀萍,筑台可以邀月,种蕉可以邀雨,植柳可以邀蝉”一句,把诸多自然美景相联系,满目繁花碧柳、奇石清松,不觉心旷神怡,大有松花酿酒、春水煎茶之熨帖感。其二是美人意象。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一个人眼中的美人也都有不同的审美标准。而在张潮的笔下,美人是一个高度完美的意象,他愿意用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来为心中的美人作注:“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一味无间然矣。”倘若真的能够有一个美人能够做到这样,面貌如花,声音清婉,丰姿潋滟,玉骨冰肌,而且不仅拥有绝美的外表,更有丰富的内心,懂得世间柔肠,那么这样一个美人,恐怕人人都要为之所折服。其三是动态意象,如鸟声、雪声、棋声、松声等,皆在万物运动中而产生,也使万物因此增添了几分灵动。世间万物有灵,譬如“山之光,水之声,月之色,花之香,文人之韵致,美人之姿态,皆无可名状,无可执着。真足以摄召魂梦,颠倒情思!”如果说自然之美可陶冶情操,美人之美可慰藉心灵,那么这第三类灵动之美,则让整个世界鲜活起来,从此充3满了蓬勃生气。这种充满了文人范儿的审美爱好即使放在当下也丝毫不会过时。如《幽梦影》第6则:“花不可以无蝶,山不可以无泉,石不可以无苔,水不可以无藻,乔木不可以无藤萝,人不可以无癖。”晚明文人崇尚魏晋风流,推崇雅癖。就连文艺界前辈们也纷纷发声对此表示支持。袁宏道说:“余观世上语言无味面目可憎之人,皆无癖也。”张岱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情深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而从前辈手中接过文艺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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