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的爱情
言 子 1934年,张兆和可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1934年,沈从文也可能是世界上最痴情的男人。
在1月12日至2月2日的湘西水路上,沈从文坐在船舱里给张兆和写了几十封信,光1月16日那天,然会认识的。这地方狗并不咬人,不必在梦里为狗惊吓。
看来张兆和跟大多数女人一样,怕狗,沈从文才在信里这样宽慰她。与其说是丈夫,更像一个细腻、缠绵的情人。用文字描述湘西的风景,沈从文还嫌不够,他还带了彩色蜡笔和照相机,把沿岸迷人的风景描绘出来和信一起寄给张兆和。
――为了只想同你说话,我便钻进被盖中去,闭着眼睛。你瞧,这小船多好!你听,水声多幽雅!你听,船那么轧轧响着,它在说话!它说:“两个人尽管说笑,不必担心那掌舵人。他的职务在看水,他忙着”。船真轧轧的响着。可是我如今同谁说去?我不高兴!
――你们为我预备的铺盖,下面太薄了点,上面太硬了点,故我不暖和……
一个在千里之外,在河流上船舱里,向爱妻故作娇憨的情人。
――三三,我今天离开你一个礼拜了。日子在旅行人看来真不快,因为这一礼拜来,我不为车子所苦,不为寒冷所苦,不为饮食马虎所苦,可是想你可太苦了。
一个在相思中煎熬的情人!
一个为情所苦所累的情人!
我们今天找不到这样的情人了,更不要说读这样的情书。
当今,谁还有工夫静下心来写这样的情书?谁还对一个女人如此缠绵、多情、依赖?他们无聊地混光阴,也不会去写这样一封情书,更不要说几十封了。
但沈从文毕竟是沈从文。他不是一个只会缠绵、相思的男人,不是一个只会风花雪月的情人。除了相思,他在给张兆和的信里,还写了很多爱情以外的东西。这些情书才有了它不可估量的价值,才得以流传、成为一篇篇美文,才让我们看到了一条美丽的还没有被现代化侵犯的河流。
张兆和在读情书时游历了一次湘西,游历了一次沅江。我们今天读这些情书,也在沈从文的古典爱情里游历了一次湘西和沅江。
那是1934年的湘西和沅江,是流淌着原始、自然、古典美的湘西和沅江。
我不知道现在的湘西和沅江改变了多少,我一直想沿着1934年沈从文走过的路线旅行。不知还看得到清幽幽的河水不?不知还看得到河上万万千千的船只不?不知还看得到岸边的吊脚楼不?不知还听得见动听的橹歌不?
是爱情成就了沈从文湘西行的美文。
是爱情让沈从文成为了一个写河流的大家。
如果没有爱情,没有张兆和,沈从文可能不会把沅江的景色、风土人情,以及船夫的艰辛生活那么细致地记录下来。二十多天的行程中,他天天就忙着给张兆和写信,天天就忙着把湘西沿岸的所见所闻告诉她。
幸亏沈从文是1934年回了一趟凤凰,幸亏北平还有一个他牵挂的张兆和,幸亏桃源至凤凰还没有公路,沈从文只得坐船,才有时间把一条河流看得那么真切、仔细,并记录下来。如果沈从文在一个交通、通讯发达的年代回凤凰,我们恐怕就看不到一条自然的河流,看不到一条河流是怎样养育两岸人家的。沈从文手上有手机,他还会天天给张兆和写信吗?就像现在的人,每天打电话多省事!
那是一个民不聊生,水路却非常繁华的年代,从沈从文写给张兆和的信里,我们就可以了解湘西底层人在那个年代的生存状态。
――我这次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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