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工业与中 国 青少年教育丛书.pdf

序幕人类走向工业化的脚步
时间永是流驶,永恒而公正,它留给人类社会的是
历史。
工业化史,至今只有二百多年,在百万年人类历史
的长河中,仿佛只是万里长江到了入海口的一排巨浪。
但与亿年高龄的地球相比,人类历史又只能算作一
瞬。不过,这个“瞬间”也已经长得令人难以想象。对东
非大裂谷的考古发现,已将人类的“史前史”推到四五
百万年以前;而在周口店栖身的“北京猿人”,也起码在
五六十万年前就燃起了中华民族最早的炊烟。史前的
人类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挣扎、奋斗和延续着,最初的
经济活动,和动物界的生存斗争相差无几。他们吞食可
以下咽的植物,使用石器和木棒围捕猎物,茹毛饮血,
但也时而被其它野兽所追逐。他们可能时常为获胜而
欢悦,也可能因流血而哭泣,但没有人能说出一句言
语。他们逐渐学会了用火,学会了修筑巢穴来躲避风雨
寒冷。对于今人来说,数百万年,人类创造的只是一篇
无声的历史,是一首无字的歌,沉重而漫长。但是,逐渐
地,他们的表情和感情日益丰富,所获和交流日益增
多,咿呀的呼嚎成了语言的先声⋯⋯社会出现了⋯⋯
文化出现了⋯⋯
“万物之灵”人类,走上了地球这个神奇的舞
台。
到了五六千年以前,人类获得了极大的进步。他们
辛勤劳动,他们使用着木制、石制和骨制的各种工具
⋯⋯,但是,这时离着工业化,还有着遥远的路程。
(一)中国古代经济能否自然走向工业化
在亚洲东部的黄河长江流域生息繁衍着的黄种人,被称为
中华民族。在数千年中,他们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明,它包括思
想史、政治史、文化史,当然,也有经济史。中国经济史何时肇始?
没有人能考证出其确切的发端,它大致昕于公元前三千年左
右。距今五千多年前,一位名叫轩辕氏的人,又称“黄帝”,成为中
华民族传说中经济史的开创者。据说,在那个时候,在他的指导
下,出现了房屋、衣裳、小车和小舟。传说中他的老伴嫘祖,一位
能干的妇女,则成了中国纺织业的老祖,她发现了一种软软的虫
子吐出的丝的妙用,并把它们驯养成家蚕。但是,我们还无法称
这些为中国的第一部“经济史”,因为缺乏使人确信不疑的史料。
漫长的历史,静悄悄地前移。二千年又过了,终于到了今人
可以确切考证的年代。那是公元前世纪,古代的史官认为存
在过的“夏朝”和出土考古已确认的“殷商”都已过去,周朝中的
西周也到了末期。这时的社会工作中已能熟练地运用文字。有
一批史官专门为国家和统治者们记事,作为国家档案,殷商时候
刻在龟甲兽骨上或铸在青铜器上,后来战国至东汉末年都是刻
在竹木书简上,再把简牍用绳子编起来。前世纪时,中国的农
业和畜牧业也已有长足发展。在西周遗址中发现了不少青铜农
具,西周时种植业已经成为中华民族有决定意义的生产部门;畜
牧业在殷商时也已很兴盛,马牛羊鸡猪犬已普遍栏养。公元前
年,中国发生一次“周召共和”,这或许是一次偶发的政治事
件,但“共和”长达年,它给历史的贡献是:从此,中国历史有
了文字记载,每年不辍,直至今天。如此长时间的可信史料记载,
在世界上独一无二。
此后,中国就进入了春秋战国的大变革时期。
五千年前的地球上,同时还存在其它生灵和文明,例如文明
发祥最早的埃及(据说距今已达六七千年),还有两河流域和古
印度的文明。它们和我们“黄帝”的水准大致相当。而对人类文
明史,特别是对未来的“工业化”史有决定性影响的,是古希腊文
明,它发生于约三千年前。有文字可考的古希腊史的开端,相当
于东周春秋时期。我们认为,在“工业化史”前的近三千年里,古
希腊和东方中国的这两大文明,乃是人类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
的两大主流。考察历史,我们看到了欧洲文明史发展的清晰轨
迹:欧洲人度过了长达千年的黑暗的中世纪后,一步步走向了工
业化。在下一章节,我们将简略地讨论这种变化。问题是:中国
的古代文明是否也会自然地一步步走向工业化呢?
囿于见闻,我们尚没有见到学者们提出或解答这个问题。以
往,通常是从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的变化中寻找答案的。人们按
照社会发展一般规律,认为中国也应当与欧洲大致同时出现资
本主义,于是不少学者在元明清代中寻找所谓“资本主义萌芽”。
在“文化大革命”前曾经有大规模的“萌芽”讨论,吸引了许多学
者。据说,这种“萌芽”在元末已经出现,这是世纪中叶;到
世纪的明朝嘉靖、万历年间,在手工业中已不稀有,农业中也有
了雏形;到了清朝的康、乾、嘉、道时,这些“萌芽”还在滋长;但不
知为什么,直到鸦片战争前夕,这些“萌芽”还是极其羸弱。这就
是说,五百年间“萌芽”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