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集 2
目录
写大字和唱京戏 3
令人困惑的问题 6
我的初中生活片段 9
我的第一母校 13
瘟头瘟脑和其乐无穷 17
铁夫人和裙子问题 23
喝茶之类 26
尼茜小姐 30
琐记受洋罪 39
语言顾问 48
大胡子小郭 55
庐山三人行 63
跟心脏病打交道 72
地震的事 75
春节的故事 76
学写散文 77
话说我与之路的友情 81
周锐和他的童话 83
入学第一年
北大日记摘抄 88
话说作文 113
电脑里的日记 115
1
我和黄教导主任 116
孙迎写童话记其一 123
孙迎写童话记其二 127
老了以后 129
我的座右铭 134
2
写大字和唱京戏
我五岁或者六岁那一年父亲逼我练大字从研墨执笔
到点画结构一整套的训练在那之前父亲给我搜罗来不
少当时极不易弄到的幼儿读物识几个字我就能自己阅读
所以对他教我认字块儿我还能接受至于握着毛笔坐下来
写字而且一写就必须几大张实在让我觉得痛苦写不好须
重写再不好要打屁股还有罚不许吃饭我姥姥来我家住
见我受责罚犹自挥泪奋笔便悲从中来独自躲进厨房里呜呜
地哭口中还念念有词说那么小的娃娃
母亲还健在的时候有一次我偶然忆起旧事说那时候我
爸打我非要我写得横平竖直不可一向温和的母亲却突
然亢声说瞎扯你爸什么时
候打你啦父亲已去世母亲要维护他在我心目中形象的心
情是可以理解的但反应如此强烈就使我不安了是不是我心
中真的有积怨母亲对自己的反常似乎也有些悔意叹了口气
说
还不是为你好
说句公道话父亲对我的任性确乎采取了比较宽容的态
度我在家很少温****功课一味阅读课外书其中大部分是演
义小说乃至神怪武侠之类父亲摇头却并不干涉而我
同学们的家长是严禁他们读这种闲书的不过我至今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逼迫我练****大字他不是书法家无须我继
承父业由于读的是洋学校他平日使用钢笔毛笔只有在写
等因奉此之类文字时才动用是不是父亲毛笔字写得不好
吃过什么苦头想让儿子替他争口气但保存下来的一部他的
3
遗稿那字写得潇洒又遒劲很显书法功力的
不管怎么说吧为我好造成我对毛笔的恐惧感入小学
后拿到新教材让我满心喜悦但一看见柳公权字帖我就浑
身不自在前年在歙县开笔会大家兴高采烈地选购砚台我
却看也不愿看那东西一眼以我受过的教育来说我原该写一
手好毛笔字偏情况相反我解释说写字也如绘画要有些
天份的潜台词却是我五六岁的时候受了惊吓
我父亲喜欢外国古典音乐嫌收音机不够还买了留声机
他又喜欢京戏在铁路局俱乐部的业余京剧团担任琴师还客
串花旦平日他放京剧唱片星期六晚上常邀了戏迷朋友来
家里唱也是五六岁那年有一天我忽然高兴喊了一嗓子
父亲从没听我唱过一下子很惊奇叫声有味儿下一句
我又接着唱一句好象伯乐发现了千里马父亲匆匆取来京胡
对好弦儿拉起过门我等过门拉完适时接上去
听说去了四十遥
又见月影上树梢
大概由于自出生就有音乐的无形熏陶我唱得音阶准确
加上娃娃腔很吸引人的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了个家庭清唱
组每逢客人来总有我的一段萧何月下追韩信或是甘
露寺父亲多半以为这只是一种游戏从不强求我学唱新段子
也不逼我当众表演我也就一直自由自在地保持着对京剧的浓
厚兴趣以至于后来学会京胡也当上了业余京剧团的琴师
我儿子五音不全唱歌跑调儿跑碍十分可乐当然没有
什么人的嗓子会缺少哪个音不过是耳朵缺乏辨别音阶的能
力我买个收录机给儿子告诉他随你听什么他开始听
流行歌曲他音乐考试不及格乐理也让他大吃苦头我从不
硬揪住他给他讲解只有他为应付乐理考试跑来请教我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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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讲给他听喜欢听流行歌曲尽管听几年下来情况大为改
观近来听他唱卡拉 OK 我发现音阶已经相当准确最近
他主动提出要学二胡我立刻去买支琴弓将一把旧二胡配好
虽说迟了些但他积极性很高而且凭他的辨音能力也确实
有条件学没有品的弦乐器了
我尊重孩子们的兴趣爱好女儿说要买吉它我立刻给她
钱不管她的兴趣会维持几天学了一段她提出要买个红
棉牌的我想演奏技巧提高了发觉原有的乐器音色不好是
符合规律的所以尽管当时手头拮据我还是让她买了
我从不强求两个孩子学什么建议是提的还设法儿讲得
有说服力例如我建议读小学的女儿自学英语给她买来广播
教材到了广播时间我提醒她一句她不想听就算这样断
断续续她产生了兴趣到美国去之后女儿来信说爸爸我
真感谢你呀我劝两个孩子写日记他们不写我也不问今
天写日记了没有我天天写让他们看到我还把记载他们
娃娃时代趣事的日记念给他们听见他们听得津津有味我就
说现在你们觉得没意思的事长大以后就变得很好玩
儿啦我还把我珍贵保存的他们小学三四年级时老师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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