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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难之交
三十年来我一直试图观察并了解我的同伴,对于他们我了解的并不多。每当有人告诉我他们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总是很准时我便耸耸肩。我觉得他们要么见识短浅要么狂妄自大。就自我感受而言,认识一个人时间越长我就越发感到困惑。
。布鲁顿是个商人,多年来在日本经商。我对他知之甚少,但却对他很感兴趣,因为他曾经给过我一个巨大的惊喜。若不是听到他亲口讲述这样一个故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能做出那种事情。这一件事很是令人震惊,因为从外表和言行上看布鲁顿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模范,甚至是个堪称完美的人。他头发花白,面容微醺,满脸皱纹,眼睛幽蓝,是个身材矮小,身高不过四尺五,而且非常瘦小的家伙。(重复)我记得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大概六十岁。他总是衣着整洁朴素与其年龄和身份相契合。
布鲁顿的办公室在神户,但他却经常来横滨。有一次,我恰好花了几天的时间在那儿等船,在英国俱乐部里我恰巧结识了他。我们一起打桥牌,他牌打得很好也很有气度。他话不多,无论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或是酒后,他所说的都很在理。他有一种不动声色且一本正经的幽默感。他似乎很受俱乐部会员们喜欢。他离开俱乐部之后,他们都称赞他是最好的。恰巧我们俩都住在大饭店,于是第二天他便邀请我共进晚餐。我见过了他肥胖且上了年纪但却神采奕奕的妻子及两个女儿。很显然那是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庭。我想布鲁顿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东西便是他的友善亲切。他温柔幽蓝的眼睛里泛着某种愉悦的光芒。他嗓音柔和,笑容慈祥,你想象不来他可能会发脾气。这个人会让你沉醉,因为从他身上你可以感受到他对朋友的真诚。他还喜欢打牌和喝鸡尾酒,他能一针见血地讲述一个有趣且
辛辣的故事,年轻的时候他是个优秀的运动员。他白手起家非常富有。我想他的微小和脆弱是你所喜欢的,因为他能激发你的保护欲,你觉得他连一只苍蝇也不忍伤害。
某个下午,当我正坐在大酒店的休息厅里时,布鲁顿走了过来并在我临近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觉得喝点酒怎么样?”,于是他拍手叫唤服务员要了两杯杜松子酒。当服务员拿酒过来时,有人穿过大厅外的街道并朝我挥手。
当我向那人点头问好时布鲁顿问道:“你认识泰纳吗?”
“在俱乐部见过他,听说他是个侨居外国而靠国内汇款生活的人。”
“嗯,我想他是这种人。在我们这儿有很多这样的人。”
“他打桥牌很厉害。”
“他们都很厉害。去年这里有个和我同名的奇怪家伙,他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桥牌手。我想在伦敦你可能从来没遇到过他。,可能是某些很有名的俱乐部的会员。”
“没有,我想我不记得我有听说过这名字”。
“他是一个很出色的玩家,好像对牌有种直觉,很不可思议。他在神户呆过一段时间,我曾经和他交过几次手。”
布鲁顿抿了一小口杜松子,然后说道:“这可是个有趣的故事呢。他是个不错的家伙,我欣赏他。他总是衣着得体看起来很时尚;头发卷曲,双颊白里透红平添了几分帅气,女孩们都很喜欢他。你知道的,他没有恶意,只是有些桀骜不驯。当然他还酗酒,这是他们那一类人经常干的事。他曾偶然间继承过一笔钱,通过打牌又赚了一些,我知道这其中他赢了我好多。”
布鲁顿亲切地笑了笑。照我的来经验看他能欣然地接受在桥牌游戏中输钱的事实。他用他瘦瘦的手摸了摸他剃过的下巴,剃痕突出且清晰可见。
“我想可能是因为和我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