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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
第期.
贾谊所见书蠡测
跃进
摘要:西汉初年贾谊提出的一系列重要主张,历史发展证明其中很多是非常正确的。值得
注意的是:贾谊的这些思想和主张,有着怎样的学术来源。具体来说,当时贾谊所看到的都有哪
些重要的著作根据贾谊的学术背景、其作品的征引以及新近出土的文献,可以推论贾谊所见典
籍的概况,为我们深入探讨其思想来源提供了基本的资料线索。
关键词:贾谊;儒家;道家;刑名;杂家;出土文献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收稿日期:——
作者简介:跃进,博士,曲阜师范大学泰山学者特聘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博士生导师
贾谊当年的阅读范围虽然不能确切推知,但理解。
我们可以通过下列四条途径管窥蠡测:第一,从其
一
、贾谊的学术渊源
学术渊源来看,师友的著作他当然应当阅读,如苟
子、张苍的著作。第二,从文章写作过程中暗用的贾谊的学术渊源,《史记· 屈原贾生列传》有
典故,可以推断其阅读的重点,如《新书》时常引明确的记载:
用古代事例说明道理,这些历史事例常常见于贾生名谊,洛阳人也。年十八,以能诵诗
《左传》等先秦典籍,因为贾谊曾从张苍学****左属书闻于郡中。吴廷尉为河南守,闻其秀才,
传》,这在《史记》本传有明确记载。第三,《新书》召置门下,甚幸爱。孝文皇帝初立,闻河南守
明确说明引自何书何人。第四,贾谊之前或同时吴公治平为天下第一,故与李斯同邑而常学
代问世的著作,特别是与贾谊有重要关系的人士事焉,乃征为廷尉。廷尉乃言贾生年少,颇通
所阅读过的书籍,贾谊当然也有可能看到,至少应诸子百家之书。文帝召以为博士。是时贾生
当知道。此外,贾谊还常常引用古语,上至黄帝、年二十馀,最为少。每诏令议下,诸老先生不
颛顼、帝喾、唐尧、虞舜,下及民间鄙语俗词之类, 能言,贾生尽为之对,人人各如其意所欲出。
虽然很难确考其作者,但是这些材料对于贾谊也诸生于是乃以为能不及也。孝文帝说之,超
有重要影响,也值得辑录出来。譬如“善不可谓迁,一岁中至太中大夫。贾生以为汉兴至孝
小而无益,不善不可谓小而无伤”,就见《连语》等文二十馀年,天下和洽,而固当改正朔,易服
两处,后来演变成“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色,法制度,定官名,兴礼乐,乃悉草具其事仪
为之”这样经典性的语言。有些当时的熟语后来法,色尚黄,数用五,为官名,悉更秦之法。孝
又演变成为今天的成语,如“前车之覆,后车之文帝初即位,谦让未遑也。诸律令所更定,及
鉴”,“其离之若崩,其背之也不约而期”就是后来列侯悉就国,其说皆自贾生发之。于是天子
“分崩离析”、“不约而同”等成语的源头。《礼容议以为贾生任公卿之位。绛、灌、东阳侯、冯
语下》:“同声则处异而相应,意合则未见而相敬之属尽害之,乃短贾生日:“洛阳之人,年
亲,”就是“同声相应”、“意合相亲”的源头。通过少初学,专欲擅权,纷乱诸事。”于是天子后
这样的考察,我们可以大致梳理清楚贾谊思想、感亦疏之,不用其议,乃以贾生为长沙王太傅。
情的来龙去脉,将有助于对贾谊及其作品的深人贾生既辞往行,闻长沙卑湿,自以寿不得长,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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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以适去,意不自得。及渡湘水,为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