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蹼膜”-食草家族中的一个原型意象蹼膜.docx

“蹼膜”:食草家族中的一个原型意象蹼膜
摘 要：在食草家族中，“蹼膜”不但是一个异象，更是承载悠远历史文化的一个原型。“蹼膜”是祖先异类结合和***留下的印迹，并所以和“蛙”和“马”产生关联，在更深层次上折射出作者对女性、母性及生殖的崇敬。
　　关键词：食草家族 蹼膜 原型意象 母性生殖崇敬
　　想象奇崛是莫言小说鲜明的特征，从早期的红高粱到她晚近的食草家族，均擅长于将历史和想象、幻境和实境编织在一起，令人难分虚实。这种叙述风格颠覆了古典美学秩序清楚的标准，令情节变得光怪陆离、荒诞不经。不过这种刻意为之的叙事方法，极大地拓展了作品的意蕴空间，令读者的审美之思取得纵深的层次感。食草家族写了六个梦，皆是围绕着“指间生蹼”这个怪异现象展开。这六个梦集在一起就是一个家族的寻根之旅，表示了作者对人类悲剧命运的探究和反思。
　　一、“蹼膜”作为文学意象
　　在食草家族中，“蹼膜”不但是一个异象，更是承载悠远历史文化的一个原型。“原型”的英文是“archetype”，源自希腊文“architypos”，“archi”为“初始”、“首例”之意，“typos”为“痕迹”之意。瑞士心理学家卡尔・荣格以她的老师弗洛伊德有关“无意识”是艺术创作的基础动力的看法为基础，提出了“集体无意识”的学说。她认为，“集体无意识”是由遗传所保留下来的普遍性精神机能，亦即由遗传的脑结构所产生的内容。人类祖先的经验经过不停反复以后，便会在种族的心灵上形成所谓的“积淀”之物――“原始意象”the primordial image。荣格说：“每个意象中全部凝聚着部分人类心理和人类命运的原因，渗透着我们祖先历史中大致根据一样的方法无数次反复产生的欢乐和悲伤的残留物。”①
　　在小说的序言中莫言写道：“书中表示了我对大自然的敬畏和膜拜，表示了我对蹼膜的恐惧。”在小说中蹼膜是异种怪胎的标签，它的出现总会伴随羞辱、仇恨甚至惨无人道的虐杀，是食草家族世世代代无法摆脱的梦魇。蹼膜的首次出现是在小说的第一梦红蝗的第四章，“我”干巴儿从报纸上得悉故乡东北高密县遭遇蝗灾而回乡，在探究蝗灾原因时牵起了四老爷和九老爷对五十年前蝗灾的回想，并引出了暗藏在她们心中的一段有关一对生蹼的男女祖先因违反同姓通婚的族规而被活活烧死的惨痛往事。接着在第二梦玫瑰玫瑰香气扑鼻的第一章起始处，蹼膜再次出现，金豆的小老舅舅的手“即使已经动过手术不过仍然能够看出是生过蹼膜的手”。以后在第三梦生蹼的祖先里，不但老姑奶奶和皮团长身边的霞霞，还有育红学****班的梅老师，和四百名被阉割的男孩，她们的指缝间全部长着粉红色的蹼膜。随即在第四梦复仇记中孪生弟兄大毛和二毛也是因为生着蹼膜被人唾弃。最终在第五梦二姑随即就到中，巴金豆的二姑奶奶，出生时手上就生着一层“透明的粉红颜色的蹼膜”，娘也因生她难产而死，这个被视为“不祥”的女婴被自己的父亲丢弃在巴蜡庙前等候狐狸和野狗的啃噬。这个生蹼的宿命就像一个永远无解的噩梦伴伴随食草家族的历史。直到第六梦马驹横穿沼泽，才追溯到它的源头：异类结合及***。在此，蹼膜已经超越生物遗传学的意义，而成为一个穿越时空、承载人类心灵变迁史的含有象征意味的原型意象。
　　在文学史上，异类结合的小说，显然是以人的动物本性为出发点，但试图抵达的目标却有极强的社会性。比如，诞生的后代含有一定的超人性质，能够轻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