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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的好友白乐日( )接受了为三角洲世界历史丛
书写中国史的任务,这就促使我也决定写日本史。他访问美国后
不久,即与世长辞,这对我是很大的震惊。我完成这部日本史,也
就是对他的纪念。关于此书本身,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它的总体
结构,是以日本史的早期为重点,这也是由它所属的丛书性质而决
定的。我没有试图去追求普通教科书的全面性。日本史使我最感
兴趣的无过于日本的政治和社会制度,如何随时间而改变并多样
化,以及这基本上是“东方”的文化,如何产生了近代的世界霸权。
本书中所举事实,大部分都是出于我想分析这一重要观象的企图。
我首先要感谢在耶鲁大学的我的弟子,特别是罗伯特博克
曼、哈罗德波莱索、苏姗汉利、威廉豪泽和杰弗里马斯,他们在
我写作中就读了手稿,并提出有价值的建议。伯纳德萨瑟为我编
写了参考书目。其次,我要向东京的小学馆致谢,因为本书中大部
分图片是他们提供的。金井圆先生帮我取得对这些图片的使用
权,我异常感谢。
最后,对柯尔比学院的乔治埃利森教授,我要致以特别的
谢意,因为他煞费苦心地准备了一份勘误表,在第二次印刷中这个
表非常有用。
约翰惠特尼霍尔
年月于耶鲁大学莫尔斯学院
一、导论:日本的历史地位
在世纪中叶,当欧美的旅行者注意到日本这些与世隔绝的
岛屿的时候,他们很难想象在一个世纪之内这个神秘的“帝王之
邦”将把自己变为现代世界的主要国家之一。在西方人心目中,
世纪年代在远东最偏远地方的是个鲜为人知、十分落后、坚持
把自己封锁起来、不和外界交往达年以上的国家。但是今天
日本是世界第三工业国,而且曾经试图搞军事扩张,结果把自己的
城市变成核战争的最早目标。
今天日本是个道道地地的现代国家。但是,我们对它的历史
不如对它超过的西方列强的历史熟悉,也没有对亚洲被认为是古
代文化或世界宗教的发源地的其他国家的历史那样熟悉。日本历
史没有欧洲历史的主流或异国情调的中国、印度历史那样引人注
意,只有日本被承认为一个现代国家,而历史学家又把它放在世界
历史范围内来考察的时候,日本历史才显示出它的重要性。
诚然,在世界历史上,日本不是一个主要的、有创造力的力量,
至少在最近以前是如此。这些小岛没有自己的值得纪念的文化,
足以影响周围的民族。日本的成就是比较有限的。它有个特殊情
况,就是生存于中国和西方这两大对立的传统之间。在适应二者
的同时,日本通过自己的聪慧,在接受两种传统方面都表现得相当
杰出,并达到一定高度。世纪到世纪中期,日本一直沉浸在
中国文化之中。年以后,现代化的狂潮把日本卷进了日益扩
大的西方影响之中。在这两段时间内,日本虽然没有起什么领导
作用,但它的作用也很重要。至少从世纪开始,日本在政治和文
化成就方面,在围绕中国的东亚各国中,它是名列前茅的。日本人
吸收了很多中国文化的成分汉字、政府组织、建筑和艺术的风
格、哲学和宗教的体系等。但是,几乎在每个领域里,他们都把学
到的东西打上自己的印记,从而保留了他们自己的文化风格。一
千年以后,日本在东亚各国中又带头学****西方文化。但是,任何去
日本的人都不得不同意说这次文化汇合的结果带有日本自己文化
传统的鲜明标记。
日本的作用在历史上不能算占统治地位,但在一些情况下,它
的行动决定了那块地区的历史进程。世纪时,日本成功地抵抗
了蒙古,这是蒙古历史上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世纪末,丰臣秀
吉入侵朝鲜,导致了中国明朝的削弱和此后朝鲜的衰亡。世纪
早期,葡萄牙和西班牙在东亚的扩张野心,一定程度上也是被日本
人的敌对行为所钳制的。年以后,作为现代的大国,日本把军
队扩张到朝鲜和中国,既伤害了这两国人民的民族自尊心,又改变
了西方国家在东亚的利益均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本既是
美国的坚强对手,又是中国和东南亚的主要破坏力量。日本的军
事行动,促进了中国共产党对大陆的征服,也有助于各殖民帝国在
东南亚的垮台。
到世纪后半叶,日本又重行列名于工业国之中。由于它是
第二次大战中的战败国,缺乏军事力量,背后又有泱泱的中华人民
共和国,它也只好满足于不明确的国际地位。在这个原子世界中,
它的政治影响降低了;但它的现代化的本质使它成为先进国家中
的特殊一员。
日本历史自有其内在的特点。不论日本在世界列强名次表上
占什么地位,日本历史也会既提供知识,也启发你的想象力。因为
历史就是一面镜子,通过它,你学会了解自己和自己的社会,而日
本给历史学家以深有价值的教训。它较长而封闭的历史,提供了
研究一个国家发生和发展的丰富而易于掌握的实例。首先,日本
群岛的孤立,使它的历史非常单纯而完整。没有别的文化与之抗
争,又没有异族侵略的干扰,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