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寿昌之“烈性”考论.doc

周寿昌之“烈性”考论
[摘要]湘乡学者周寿昌,著述颇丰,有《思益堂集》存世。咸丰二年至同治五年,时值太平天国***之际,其《思益堂集》中诗、词及文多有“烈”、“忠烈”、“烈士”、“烈妇”字眼。文章拟以《思益堂集》诗、词及文为基点,结合周氏之言行轨迹,以窥探其“烈性”本真:刚直忠正,慷慨切列。
[关键词]周寿昌;《思益堂集》;“烈性”
[作者简介]黄刚,上海大学文学院古代文学硕士研究生,上海200444;周玲宇,广西卫生职业技术学院教师,广西南宁530021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2728(2011)01-0115-05

一、周寿昌及《思益堂集》之略述

周寿昌(1814―1884年),字应甫,又字荇农,亦号自?,乃湖南长沙人士。自道光二十五年入仕,四朝为官,累迁至内阁大夫兼礼部侍郎衔,官爵逐升,然政事并无显赫之处。清王先谦曾言:“余以叹先生不早自知其无与于功名,不得壹意于学问之途,以大昌其著述,为可悲也。然使先生老而康强,爵位益高,当国家承平,既未必别有表见,而并以十年心力,亦销磨于仕宦,不暇专致于学问,其敦为得失,识者宜有以辨之。”其学问之功亦大,著有“《思益堂文集》十卷、《诗集》二十卷、《诗余》四卷、《日札》六十卷、《前汉书主校补》五十六卷、《后汉书注补正》八卷、《三国志注证遗》四卷、《五代史注纂注补续》一卷、《宫闺文选》十卷行世”。近代学者支伟成撰《清代朴学大师列传》,将其置于“考史学家”之列,刘治力单篇立论阐述其《三国志注证遗》之文献学意义。尽管目前学术界对周寿昌及著作缺乏深入研究,但其在文学史上的价值和作用是值得肯定的。

《行状》中并未详述其著述情况,只提及《思益堂文集》《诗集》《诗余》及《日札》,然《清史稿》载有“《思益堂集》”,且王先谦也明确提到:“周自麓先生既没之明年,哲嗣芋生大令以毁卒。其孙椿圃遭两世大丧,匍匐经营,不遑瑕息。先谦虑先生撰着日就湮失,访诸其家,得诗、文、词、日札共如干卷,亟与瞿子玖学士谋,共捐赀刻之。”据《续修四库全书?一五四0?集部?别集类》所载,有周氏之《国史?文苑传》和王氏之《思益堂集?叙》,并收录诗六卷、文二卷、词一卷、日札十卷。由此可知:
(1)《思益堂集》有佚失之状;(2)《思益堂集》由其弟子王先谦刊刻并作序,包括诗、文、词及日札四大块。
目前仅有李军政标点、许逸民点校之《思益堂日札》面世,诗、文及词之状,涉猎者尤少。笔者究其存世之诗、词及文,拟对周寿昌之“烈性”进行一番探讨,细述如下。
烈士类:《思益堂集诗钞》卷二《送谢定侯从军广西》、《武昌谣》(有序并587字)《哭江岷樵中丞忠源》、《哭谢定侯》、《再哭江忠烈》、《都中岁暮杂感》;卷三《书张江陵传后》(两首)、《鹤楼哀》(两首并922字)、《雨中李相堂副将(辅朝)招饮五忠祠归柬石云》(206字)、《贼退示子弟》(288字);卷四《武昌城楼书感》《樟树镇为王文成誓师地》《送何廉舫同年出守吉安》(504字)、《闻从弟季长陷没于兰州哭之》;《思益堂集词钞》卷一《金缕曲?寄小楼》《百字令?武昌城楼望江》《浪淘沙?旅次和壁闲韵》(两首);《思益堂古文》卷一《悔全堂诗集序》《安徽池州府知府陈君源兖州传》《江西吉安府知府王君本梧传》《山西平阳府通判颜君莹组传》《李君鹏飞传》《周大勋传》。
烈妇类:《思益堂集诗钞》卷一《李烈妇》(566字)、《胡烈妇诗为胡云泉二尹淦作》、卷五《奇鸟振湘水为湘乡烈妇谢彭氏作》(1348字)、卷六《吴贞女》(312字);《思益堂集词钞》卷一《金缕曲?书吊郭烈妇词后》《八声甘州?吊郭子美提督之妾烈姬赵氏》《摸鱼儿?陈编修汝翼病死次日其妾吴氏殉之时癸未七月廿二日》;《思益堂古文》卷一《书张孝妇》。

二、周氏寿昌“烈性”之探源

论“烈”一字,前贤认识最深:《尔雅?释诂》日:“烈,光也。”《说文?火部》日:“烈,火猛也。”《玉篇》曰:“烈,热也。”“烈”本意与“火”紧密相关,发“光”发“热”,势态尤“猛”。《老子》:“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又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换言之,“烈”字之源,本于“火”,本于自然之道――“热”、“光”、“猛”,亦即火之本性。看似“恍惚”之物,却“其中有物”、“其中有精”及“其中有信”。正如《周易?系辞下》所言包牺氏:“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实质本同,“火”物之性,现“火”物之形,蕴藉“火”物之“烈”。故《史记
?伯夷列传》有云:“烈士徇名”,《集韵》释为“忠烈”,《韵会》亦解为“刚正日烈”。《史记?刺客列传》又载聂政刺韩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