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主义者的现实意义.doc

理想主义者的现实意义
(一)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漫步无锡城中,举目四望,“东林书院”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刺痛了我的双眸。掩映于青山丛中,仍不减它夺人的气度。飞扬的小雪穿过大门,洒落在甬道的石阶上,踏上去有些滑。穿过几重牌坊,便是前述那副著名的对联了。伫立良久,默诵不已,思绪万千。一时间,关于东林党的种种如幻灯片般映现,难以抑止。
提到东林党,就不得不说朱由校和魏忠贤。
自号“日月双悬”的明代可谓是中国历史上皇帝最为昏聩无能的朝代。朱重八嗜杀,明成祖残暴。英宗除了当俘虏和搞政变着实没有一技之长。他的儿子宪宗尚不及乃父,后人谓之曰:“一个娘娘(万贵妃),两个公公(汪志、梁芳),三桩弊政(西厂、皇庄、传奉官)”,他的臣僚也废物成群,有“纸糊三阁老,泥塑六尚书”之称。弘治帝倒是位难得的好皇帝,只是他仅有一子,以至于中国史上的一代顽主——正德皇帝粉墨登场。
自正德以降,更是“一蟹不如一蟹”。嘉靖荒唐,万历懒惰。至于光宗,“明末三大案”让他只当了30天的皇帝。其后,便是传奇的“木匠皇帝”朱由校了。
这朱由校倒当真有趣,木匠活儿玩得是炉火纯青。但干皇帝这一行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因为怕麻烦,这位时常玩忽职守的文盲将朝政交给了另一位文盲——魏忠贤全权打理。
作为明代首位,也是唯一一位不识字的司礼秉笔太监,魏忠贤于打理国事毫无心得,对结党营私、中饱私囊却情有独钟。在他的“主持”下,朝纲松弛,民不聊生,魏忠贤万寿无疆,老百姓命若游丝。
于是,为匡正时局,自命为国之干城的东林党们出马了。
思绪及此,忽感几丝凉意。举目望天,仍是彤云四合,只是雪更大了。
(二)
“开山元帅托塔天王李三才;天魁星及时雨大学士叶向高;天罡星玉麒麟赵南星;天机星智多星缪昌期;天闲星入云龙高攀龙……”
这是置于魏忠贤案头的一份黑名单——事实上,因魏公公不识字,不几时,便有人将其禀报大总管。
然而,据清人孙承泽《书院考跋》记载,魏忠贤起初其实根本“不知东林为何地、东林之人为何人”。不过文盲自有他的理解方式:“东林杀我”——只要与咱家作对的统统都是东林党!
但有人知道。
当“齐党”、“楚党”、“宣党”与魏忠贤所辖的“阉党”沆瀣一气时,与他们政见不合的东林党自是在劫难逃。一时间,攻击东林党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向魏忠贤的办公桌,或者说魏忠贤秘书的办公桌。
于是,那白净无须的“妇人面”上,道道杀气聚拢,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都给我杀。”
中国历史上最酷烈的一场党争即将拉开帷幕。
那时,几千公里外的东林书院,还不知道这么多。
(三)
除了严寒酷暑,每月望日前后,东林党人例行召开讲会。地点,自然是东林书院。
东林书院,最早是宋代理学家杨时讲学之地,早已颓败。万历三十二年,吏部文选司郎中,东林党领袖之一,也是前文那副对联的作者,顾宪成削籍回乡。他与高攀龙等同乡好友倡导筹措,在故址重建书院。
既是讲会,自然要讲些什么。
顾宪成重修东林书院时,便言道他是讲程朱理学的,也就是说,他是继承杨时衣钵的。
但假若只讲理学,东林又何至于遭魏大人和诸党如此嫉恨?可见,他们是讲政治的。
讲学之余,他们聚在一起,议论朝政,褒贬大臣。以“君子”和“小人”区别政坛人物。如此,朝中的一些官员,如孙丕扬、邹元标、赵南星等人,也与东林书院遥相应和、互通声气。他们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