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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边上的希腊
“觉不觉得它们就是想让我们失败?”
在对希腊短暂而又紧张的访问中,我不断听到这样的问题。我的回答是:其实并不存在所谓的“它们”。换言之,希腊所面对的债主并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群体,它们并非宁愿看到希腊违约并退出欧元区,也不愿意左翼政府获得成功。
到目前为止的情况是,2009年年底,希腊面临一场由两大因素叠加引起的危机:一是债台高筑;二是成本与价格大幅提高,使这个国家失去竞争力。
欧洲的应对办法是提供贷款,保证现金源源不断地流入希腊,唯一的条件是希腊要奉行极其痛苦的政策。这包括削减开支和提高税收,如果换做是美国,这两项一年就高达3万亿美元。还有看不透规模的工资削减,平均工资比最高水平下降了25%。
这些巨大的牺牲本应带来经济的复苏。然而,这却对人们的购买力造成了伤害,导致萧条加剧,引起了大萧条一般的灾难和人道主义危机。
近期,我去了一处无家可归者的收容站,了解到一些因医保体系崩溃而引发的令人心碎的故事:病人因为交不起5欧元的挂号费而被医院拒之门外,诊所因为资金匮乏关门,致使病人得不到所需的药品,等等。
噩梦一直没有休止,但是希腊的决策者决意要留在欧盟,担心债务违约和退出欧元区所带来的后果,因此年复一年地履行欧洲制定的计划。最后,希腊公众忍无可忍。债权国要求进一步实施紧缩政策―其规模很可能使经济水平下降8%,失业率提高到30%,此时希腊人投票支持了左翼联盟(Syriza),这是一个真正的左翼联盟,它宣誓要改变这个国家的进程。这能够避免希腊退出欧元区吗?
其实是可以的。讽刺的是,左翼联盟胜利之时,一个可行的妥协方案正要达成。关键是,退出欧元区对于希腊代价极大,破坏性极强。所以说如果有相对不错的替代选择,还是要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到了2014年年底,希腊通过努力,税收收入超过了开支(不包括支付利息的部分)。这是债权国在合理范围内能够获得的最好结果,它们毕竟不能总是杀鸡取卵吧。与此同时,工资的削减使希腊在全球市场上具有竞争力;或者说,如果希腊社会可以恢复某种程度的稳定的话,就会有竞争力。
因此协议的形式很清楚:停止继续财政紧缩,希腊同意向其债权国进行实质性的支付,但支付的金额并不会越来越多。这样的协议将为经济复苏奠定基础,或许开始的时候比较缓慢,但是终将带来一些希望。
但是现在,这种协议似乎并未达成。或许债权国所言为真,新一届希腊政府很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