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热恋
1 2005年冬天我在星城,一个人坐观光电梯不停地上上下下。那时候将近午夜,很少有人来坐电梯。 从最底层升到最高层需要22秒,从最高层落到最底层也是22秒。我在想我的眼泪从心口溢到眼角,再从眼角流到心口又各要几秒呢?
周暗就是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出现的。他和我在同一部电梯里上上下下坐了几个来回,见我像是霸占住那个电梯一辈子都不想再出去的模样,忽然冲我挑挑眉毛说,嗨,想做SUPERMAN吗?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笑了一下,然后面向观光电梯透明玻璃的方向,一手高举,一手放在腰侧,摆出SUPERMAN经典的飞行姿势。当电梯朝上升的时候,玻璃外的景色渐次向下走。
真的像会飞的SUPERMAN。
周暗转身朝我一扬下巴邀请道,一起々
我走过去学他的样子,想象自己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SUPERMAN。没有什么可以打倒我。
电梯下去的时候我仍摆着sUPERMAN的造型,然后我看到楼下的那个保安仰着头张大嘴巴看着我和周瞎,一副看到天人下凡的惊讶模样。
我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周暗后来说我当时笑的样子可真狰狞,好像那样的表情随时都会碎裂开一样。
我和周暗肩并肩走出电梯,趾高气扬地从那个保安面前走过时,保安一直呈现痴呆状态地望着我们。他一定是从没见过像我和周暗这样拉风的小青年吧。
周暗不忘回眸一笑,丢下一个颠倒众生的媚眼。
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我正怔怔地望着他漂亮的侧脸发呆,纤长的睫毛微微扑闪的时候,好像会带起微微的风,吹过我的心口。
周暗推我的脑袋,问我,千吗用花痴的眼神看我。口水流下来了啦。
我下意识地抬起袖子擦嘴巴,然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被骗。不在意地笑笑,我仍是怔怔地望着周暗,问道,小暗,我可以摸摸你吗?
小暗,我可以亲亲你吗?
小暗,我可以***你吗’
???! !
……小暗,其实,我只是想“强抱”你……
我扑过去狠狠抱住周暗,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然后悲伤爆破喉咙,眼泪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周暗的手像一只温柔的乌,停落在我的头顶,轻轻地顺着头发滑下来,然后重复往返。
你果然是猪啦。
2
他说我叫方文山。
――这样自我介绍的时候笑倒一片人,下面还有人轻声说了一句,那我还是周杰伦咧。
高个子的北方男生,很好听的普通话,戴一顶方格子的报童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眼睛,但是挺直的鼻梁和弧度好看的嘴角部强烈传达着同一个信息――他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呢。
方文山也不和人计较,只介绍了一句就走下台,笔直走到教室最后面的位置坐下,大刺刺地坐下后就往桌子上一趴,睡起觉来。
那天我坐在他的前面,等下课起身时忽然觉得头皮一紧,疼得轻声喊了出来。艰难地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我的长发被人分成好几簇,系在课桌的凸出部分。
最后一排只坐了一个人,不是方文山,还有谁?
我又疼又怒,用笔敲着方文山的课桌叫醒他。
喂,你怎么能这样?
我对方文山怒目而视,而他只是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到我狼狈的模样轻轻笑了一下。
怎样啊……
软软的调调,好像还没完全睡醒的模样。
怎样7你快给我解开!
若是我说不呢?……周杰伦。
我蓦地红了脸――刚才那句“我还是周杰伦咧”是我说的,不过我并没有想起哄笑他,只是轻声说给身边的米亚听,没想到全班都听到了。
方文山抬起手擦擦嘴边的口水,整了整帽子就走了。
我“喂喂喂”大叫了半天他都不理睬我,只是微微侧过脸来,完美的下巴线条没有任何遮挡地暴露在我的视野里。
他说周杰伦小姐,你喂喂的叫谁呢,我有名字的。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就是不肯如愿叫他的名字。然后他也就那么,没有任何愧疚地走了。
3
那是1999年的9月,我的高中生活正式拉开帷幕的第一天。那时的我依然有着纯白的笑容和天真的眼波,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简简单单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4
方文山总是很拽地说,苏林凉,你是笨蛋吗?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总是微微侧着脸。下巴扬起,眼睫微垂着,眼神斜斜地飞过来。
苏林凉,你是笨蛋吗’
方文山是班里逃课次数最多的,可也是成绩最好的男生。那些在我看来轻易就可以让人一个头两个大的数学题目,在他眼里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高一期末复****时我愁得天天掉头发,
“不耻下问”地到处请教别人。所有人都很耐心地给我讲题,只有方文山,总是在飞快地看完题目后丢过来同一句话――“苏林凉,你是笨蛋吗?”
我才不是笨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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