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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男女朋友

我们是男女朋友,但我叫他老公,他叫我宝宝,很俗气的一种叫法。我们很默契的接受了这种俗气。于是在大街上独自行走的时候体检诸如此类亲昵地称呼,内心总是泛起一阵酸楚。我们常常对着天空发呆“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海河水。”事实上这是他的版本,我可从来没有饮过海河的水。我在北京,他在天津;我在政法,他在南开。
我们真正相识并且爱慕的时候,我亦是个围着小围巾的9岁小女生,他也不过是一个背着蓝皮书包的很规矩的小男生。我懒惰,贪吃,爱耍小聪明,于是常常捉弄人;他上进,勤勉,上课从来不违反纪律,典型的好学生。那时候的我是好奇的,上帝怎么可以允许有这种异类的生物在世间“苟延残喘”下去,还偏偏与我同一个教室里呼吸同一种空气。我们相隔两列一排,我总是记得很清楚。因为他的眉毛和眼睛都很漂亮,扭头的次数多了,自然就记住了我们的座次。
年幼的时候没有爱情,大人们总是这样说。但直到今天,我回头去拉开往事的拉链,还是会很困惑。如果那么单纯的喜欢都不叫爱情,那么这个物欲横流,复杂迂回的世界中还有什么可以充当真正的爱情?无论怎样,那时的喜欢于我而言,于我们而言,都是极其重要的。无论我受了表扬,挨了批评,跟同学打架了,跟爸妈拌嘴了,所有的开心和不开心的时候,我都会转过头去寻那一双眼睛。想来那时候我铁定不知道什么叫生死相许,海誓山盟,但那双眼睛直到今天带给我的还是一种安定,一种平稳。很久以后,由小女孩长成大女孩后,妈妈告诉我那是一个女人最在乎的东西,叫做安全感。

我们每个星期都要练一次书法,我是懒的,从不用心,但却颇受老师宠爱,据非官方消息是因为我很聪明。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们可恨的班主任临时通知我们第二天要交一幅书法作品,他那时候是个很厉害的乒乓球运动员,当天训练,所以不知道。我受老师派遣,便去叫他。他跟着我上楼的时候,我在前,紧张得能听见自己脉搏跳动的声音。迈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差点跌下去。就在那一刻,我看见了他心痛的表情,紧张的,不安的。很多年以后,当我们在政法不大的校园里互相依偎的时候,他告诉我,那一刻的他好想好想吻上我的唇。他不知道的是,那一刻的我忽然就明白和懂得了一个词,那个词叫做天荒地老。
我们背景各异,他的父母都是老师,而我的父母经商,相当于半个农民;我们性格迥异,我外向而敏感,他内敛且坚强,经常听到有人说互补的情侣最幸福,我想说的是,不管是互补的还是相似的性格,中间那一段磨合的过程都是痛苦的但是也最能磨砺人。曾经的我只爱自己,不懂得如何爱身边的人,连父母也排斥。他却礼貌而谨慎,乐于照顾每一个人。很多时候,在我桀骜不驯的骨子里,他已经成了我的风向标,也只有在他面前,我才可以收起我的盔甲,它们看上去很神气,但是沉重的可以。

我们11年里分手三次,第一次是由于我的离去,第二次是由于他“莫须有”的放弃,第三次是我的“镜花水月”彻底的伤害了他也伤害了自己。高考我鬼使神差的填错了答题卡,梦想与现实有了40分的距离。那一晚无眠,电脑前我们聊了很久,没有谈及未来,只有淡淡的关心不多的问候然后是长长的沉默。在我想选择复读孤立无援的条件下,只有他是无语的支持着我,哪怕他知道,如果我一意孤行,我们的未来,会有长长的距离。
后来我还是去了政法,他还是去了南开。当我回过头去看这11年里我人生的足迹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成长中处处都有他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