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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和堂弟
许文新
夏天梅雨时节,天空阴沉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所有人都像得了哮喘似的满脸通红。招娣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第一次见到堂弟延祖跟着叔叔婶婶从城里归来。
     七岁的招娣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站在角落里看着弯着腰的爷爷奶奶满脸欢喜地将延祖领到屋里,嘘寒问暖的程度让旁人以为他们是在迎候古代皇帝,而婶婶则耀武扬威地站在一旁看着招娣的母亲,眼神里露出城里人的高傲。招娣不明究里地看着洋洋得意的婶婶和畏首畏尾的母亲一会儿,最后目光落在自己怀中的布娃娃脸上。她皱了皱眉头,快步走到母亲面前,扯了扯母亲的衣袖,举着手中的布娃娃问:“妈妈,我觉得她比堂弟可爱多了,可爷爷为什么不疼她呢?”
   母亲顿时变了脸色,忙捂住招娣的嘴,把他扯到一旁。
   饭桌上,爷爷奶奶乐此不疲地给延祖夹菜,可延祖仍吵着不吃这个,不吃那个。饭局即将结束时,爷爷问招娣的叔叔:过年还回来不?叔叔说,可能加班就不回来了。爷爷向奶奶使了个眼色,奶奶于是踩着小脚进了里屋,不一会拿来一个小小的布袋。
   “这里有五千块钱,是给延祖的压岁钱。”
   叔叔吃惊地问:“爸,今年咋给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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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不同了。延祖五岁了,该上学了,就当给他的学费
吧……”
 爷爷没说完,招娣的母亲就满脸难看地悄悄放下筷子走了,饭桌上顿时一片沉寂。
晚上,被噩梦惊醒的招娣抱起娃娃来跑去找妈妈。刚到门口,就听到房里有人说话。
“你爸怎么这样啊,这么多年来全是我们在照顾他,可钱一下子全给你弟弟了。”母亲怨恨地质问着父亲。
“这能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爸妈一直想要个孙子,可你生的两个全是女儿。唉……”父亲无奈地叹息。
“你看,招娣又……”
话还没说完,门就打开了。招娣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妈妈、爸爸,我觉得妹妹比堂弟可爱多了,为什么爷爷不给她钱呢?”招娣指了指怀里的娃娃。
母亲止不住哭了起来,招娣反身冲出了门外。
天开始下起瓢泼大雨,从天而降的大雨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