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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夫妻书信 [穿越千年的夫妻书信]

　　[摘要]爱情是一向文人咏叹的专题,东汉时期秦嘉、徐淑夫妇的诗文为我们诠释了夫妻间缠绵悱恻、感天动地的人间真情。本文以两人的诗文应和为线索,全方面评价了她们的诗歌创作。
　　[关键词]秦嘉;徐淑;诗文应和
　　[中图分类号][文件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311512-0063-04
　　翻开灿烂辉煌的中国古代文学史,才子佳人喁喁求偶者甚多,但因诗结缘成为夫妻者却寥若星辰,东汉年间倒是有一对“经历过缠绵悱恻、生死离别”①的夫妻诗人――秦嘉和徐淑。 “秦嘉和徐淑,少小皆孤苦,但敏而好学,青年时就才华出色,精善诗文,步跻现代诗坛,被称作夫妻诗人。”②她们创作的平易自然、短小精炼的情诗和家书,深受历代诗论家和诗选家推崇称赞。
　　秦嘉,字士会,东汉诗人,生卒年代不详。桓帝时,为郡吏,岁终为郡上计簿使赴洛阳,被任命为黄门郎。后病卒于津乡亭。徐淑,生卒年代及字、号均不详,秦嘉妻。秦嘉赴洛阳时,徐淑因病还家,未能面别。秦嘉客死她乡后,徐淑兄逼她改嫁,她“毁形不嫁,哀恸伤生”,守寡终生。“即使史书对二人生平事迹记载极少,但从相关资料推测,二人大约生活于东汉桓帝时期,均系东汉时汉阳郡平襄县人。”③据明万历四十一年《重修通渭县志》和清乾隆二十六年《通渭县志》记载,秦嘉故乡在今什川乡殷家湾秦家坪,徐淑故乡在今榜罗镇桃园村徐家窑,她们死后合葬于秦家坪。现有“乾隆初有伍姓耕田,掘出墓志碑,仍伏之”的文字记载。
　　伉俪诗人秦嘉、徐淑经自由恋爱开出婚姻幸福之花。二人不但德才兼备、才貌双全,而且共同雅好诗文,经双方慎重选择后共结百年之好,秦嘉怀着新婚无比的喜悦和幸福的心情,书四言《述婚诗》一首:
　　群祥既集,二姓交欢。
　　敬兹新婚,六礼不愆。
　　羊雁总备,玉帛戋戋。
　　君子将事,威仪孔闲。
　　猗兮容兮,穆美其言。
　　纷纷婚姻,祸福之由。
　　卫女兴齐,褒姒灭周。
　　战战兢兢,惧其不俦。
　　神启其吉,果获好逑。
　　适我之愿,受天之休!
　　诗歌“和平雅则,讽咏有余” ,④使读者好像亲临了她们对美好生活的热爱和憧憬,目睹了两情相悦的热烈场面。诗中那种主张严于选择配偶不轻易把爱情属之她人、忠于爱情的看法无疑是值得称道的。
　　婚后,她们一同到陇西郡任所居住,夫妇二人并肩共欢笑,携手分忧愁,闲暇之余,她们谈论诗文,输赢赌茶,恩爱有加,过着其乐融融的生活。然而好人多磨难,很快徐淑即患重病,为使丈夫不致有“内顾旷职”之忧,这位贤惠的新娘“不获面别”,回乡下娘家调养。新婚燕尔恩爱夫妻劳燕分飞,独居空房,寂寞冷落的离情煎熬中,秦嘉将日夜无限思念之情浓缩进《寄内诗》:
　　暧暧白日,引曜西倾。
　　啾啾鸡雀,群飞赴楹。
　　皎皎明月,煌煌列星。
　　严霜凄怆,飞雪覆庭。
　　寂寂独居,寥寥空室。
　　飘飘帷帐,荧荧华烛。
　　尔不是居,帷帐何施。
　　尔不是照,华烛何为。
　　诗歌着重表现了妻子走后,自己独居空房、寂寞冷落的心境。从“暧暧白日,引曜西倾。啾啾鸡雀,群飞赴楹”的景况写起,因妻子离去而没有了家庭温暖,徘徊在庭院的诗人触景生情,愈加思念爱妻,以至到“皎皎明月,煌煌列星”时一阵“飞雪覆庭”,诗人不得不走进“寥寥空室”,屋内陈设依旧,但意中人却不在。全诗写得情景交融、哀婉凄切、感人至深。
　　新婚很快,恩爱夫妻分居两地,秦嘉在思念爱妻的痛苦之中,奉命“上计”,远别亲人的差事又落到自己的头上,起程前秦嘉给乡下养病的妻子写了《和妻书》:
　　不能养志,当给郡使,随俗顺时,黾�当去,知所苦故尔。未有谬损,想念悒悒,劳心无己。当涉远路,趋走风尘,非志所慕,惨惨少乐;又计往还,将弥时节。念发同怨,意有迟迟;欲暂相见,有所嘱托。今遣车往,想必自力。
　　秦嘉因公将使洛阳,出发之前,想和乡下养病的妻子“欲暂相见”,方便“有所嘱托”,派人驱车欲接夫人来郡所话别,并捎去第一封家信倾诉思念之情,可是徐淑因病体欠佳而未能如愿。生病的徐淑接到丈夫的书信后不能马上回家,心情十分激动,写了这封细腻含蓄、意味深长的情书《答夫书》:
　　知屈�璋,应奉岁使,策名王府,观国之光;虽失高素浩然之业,亦是仲尼执鞭之操也。自初承问,心愿东还,迫疾未宜抱叹而已!日月已尽,行有伴例;想严装已办,发迈在近。谁谓宋远,企予望之;室迩人遐,我劳怎样?深谷逶迤,而君是涉;高山岩岩,而君是越,斯已难矣!长路悠悠,而君是践;冰雪惨烈,而君是履。身非形影,何得动而辄俱;体非比目,何得同而不离。于是咏萱草之喻,以消两家之恩;割今者之恨,以待未来之欢。今适乐土,优游京邑,观王全部之壮丽,察天下之珍妙,得无目玩意移,往而不能出耶?
　　她坦诚地说明“心愿东还”,只是“迫疾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