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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

大学第一个假期,来得那么仓促,她还没来得及计划什么,只是怀揣着归家的激动,上了火车。餐桌上,爸爸问她,假期打算怎么过,她也只是支吾着过去。她想,两个月呢,做什么,都来得及。
姐姐也是大一,放假比她早些,在她坐车回来的前一天,姐姐已经在新玛特的促销钱包专柜站着了,姐姐手机丢了,姐姐说,要给自己赚一部手机。
她也想打工来着,高三的暑假就想了,只是爸爸拦着,爸爸说,家里面不缺你内点钱,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他们不放心。虽然委屈,觉得自己***了,不应该还是这么限制自己,但她还是妥协了。这回,她觉得,可以攒够理由说服他们了,心里面有点得意和期待,却什么都没有说,这是暗自计划着,觉得这样,可以显得成熟点,可以完全自己支配自己。
跟同学小L约好,一起出去找。小L放假晚,她就在家里面上上网,或者找些同学小聚。妈妈问她说,假期就准备这么在家呆着了?爸爸就插嘴——她要呆着就呆着呗,让她自己安排去呗,她就暗笑,然后专注打她的游戏。
约好日子的前一天,她跟他们说,她要打工,要跟同学出去找工作。开始他们不同意,还是同样的理由想要拒绝,她就拿出各种理由:姐姐也在打工,自己是和同学一起的,学校也支持大学生体验打工生活……经过一番唇枪舌战,她胜利了,他们同意在离家一站地的S区找工作,并且答应不参与。
等车的时候,她很轻松,好像一切都那么顺利,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了。远远地看到小L,小L对她挥手,然后上去环住她的胳膊,寒暄了一阵,问她,怎么找啊?
就…那么找呗?
笑容僵在脸上,她突然就心虚了,怎么找?想了一会儿,她就拽着小L在S区的商业街开始转悠,一圈…两圈…她就急了,怎么找?
她让自己冷静,让自己思考。她就想,姐姐是怎么找的呢?姐姐是大商场的促销员,难道是跑到大商场里面,揪着老板的领子,说,姐放假了,要找个活干,要求不高,能赚出一部手机就行,就看哥儿们你仗义不了…什么啊?又瞎想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姐肯定被保安揍一顿告老还乡了…
她摇摇头,然后看到有一家饰品店门口贴着单子,“招聘售货员,底薪***提成***满勤***”。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有很多店门口都有这样的告示。哦,是了,他招我应聘,应该是这样的流程吧…跟小L商量了一下,她们决定,从商业街头,走到商业街尾,挨家进,这么多家,肯定找得到。
进去第一家是内衣店,一进门,销售小姐就上来热情的问,请问需要点什么?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产品。她跟小L被问得尴尬,推推攘攘的都不愿意开口,最后她干脆红着脸,一把拉着小L,逃出了内衣店。
她笑着骂小L 胆小,小L也笑着骂回去,然后约定好,下一家不能再这样了,然后推门进去了一家服装店,店里很忙,只有一个女人在介绍产品,她们几次想插话,都错过了,这再一次打击了刚鼓起的那么点勇气,两个小女生又开始推搡起来,最后她终于逮到了一个空挡,跟老板娘说,店里是否需要人?那女人边忙边回她的话,她就觉得有点希望了,只是当她说到她们是放假的学生,只能干一两个月,那女人就直接拒绝了——只招收长期的销售员。
进下一家之前,她向商业街整条街望去,突然觉得,这条路不是一般的漫长。
跑了一天,天色都暗了,她笑着跟小L说,自己已经被打击的麻木了。几乎所有的店都需要长期的销售员,包括肯德基和德克士,也只收附近学校长期兼职的学生,百货大楼的促销员也在几天前被招满了,有的店记了她们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