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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 ECONOMICS
济 2004
国际货币体系演变与人民币汇率:政治经济学分析

伍志文、张琦

摘要:本文回顾了国际货币体系的历史沿革,印证了“国家”与“市场”之间的冲突逻辑,强调每一
种货币制度都取决于特定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本文指出当前的牙买加体系的内在缺陷主要在于美国霸权
的存在和“调整”的非对称性,使该体系缺乏广泛遵守的国际准则以进行国际协调。人民币汇率机制的变
革,应当符合中国的长期利益,屈从外在压力而升值缺乏法理和现实的依据,况且中国尚不具备使人民币
升值的客观条件。在推进国际货币体系变革的同时,中国也应适当承担起一定程度的国际义务。
关键词:国际货币体系; 人民币汇率; 调整


一、前言

自 2003 年开始,日美两国要求人民币升值的民间舆论升格为官方论调,一时间,人民币面临空前的升
值压力。而在官方争执的背后,学术界的论战也愈演愈烈。学术论战的焦点集中在人民币应不应该升值、
应该升值多少和应在何时升值的问题。中国政府已经声明,现行汇率安排是与我国经济发展阶段、金融监
管水平和企业承受能力相适应的,是符合我国国情的制度选择;保持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的政策是正确的,
今后我国将继续实行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同时也将在保持人民币汇率稳定的前提下,完善人民币的汇
率形成机制。尽管中国政府已经明确回应了来自美日官方和国际舆论的压力,但是学术界的论争并未因此
而尘埃落定。
学术争论最终需要通过对问题的全面权衡为现实的决策提供支持。对于人民币汇率问题,学者们所持
的观点大致分为两类,一种观点认为人民币不应该升值代表人物包括周小川、麦金农、蒙代尔、贺力平、
刘遵义、谢国忠等;一种观点认为人民币应该升值,代表人物有余永定、张斌、何帆、胡祖六、关志雄等。
回顾这场还在持续的学术论争,许多学者分析问题的角度不尽相同。有的学者通过对人民币均衡汇率
的测算寻求判断人民币汇率水平的实证支持;有的学者通过对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的分析来寻求一个微观
基础;有的学者通过人民币升值对中国经济影响的分析,如升值对 FDI、对外贸易、就业的影响,来寻找
现实策略选择的判断依据;有的学者则从保持经济稳定和发展的一揽子宏观政策安排的角度,提出了渐进
改革中的路径依赖问题,从“排序”的角度分析未来人民币汇率变动的选择;而有的学者更为直接的对美
日两国要求人民币升值的口实予以直接的回应,对中国究竟是稳定之源还是通缩之源进行了判断,主要是
研究了中国高额的外汇储备问题以及中美贸易问题;有的学者也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对当前的人民币汇
率问题进行了一种尝试性的分析;有的学者则对人民币汇率制度未来的选择提供了前瞻性的思考。
但是,现有的学术研究大都忽视了对既有国际货币体系的分析,大都没能在国际货币体系这一背景之
下对人民币汇率问题有一个全面的衡量。经典的汇率决定理论和模型在解释和预测汇率波动方面显现出了
相当的缺陷,基本已经成为共识(Rogoff,1996)。并且,如果仅仅通过对人民币升值的短期利弊的衡量来
判断是否应当升值,似乎同样没有涉及国际货币体系背景下的汇率调整这一根本问题。我们认为,只有对
国际货币体系有一个相对深刻的认识,才能为分析当前的人民币汇率问题提